那人嗓音很淡,阿酒却从那里边莫名的听出了几分纵容来。
落黎音没想到的是,他随着阿酒一路走过去,瞧见的竟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石壁,哪里刻着他的生平了?
落黎音眉心微蹙,抬手便抚了上去。
可落黎音多了解自家小姑娘啊,她想做什么,落黎音难不成还会猜不出来?
阿酒倒是没急着要四处寻阵眼,反倒是细细的会想起了她和自家阿音自打进来以后发生的每件事。
这两面石壁,又有什么用呢——
阿酒抿唇,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入手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敢忘不能忘的感觉,当真是差极了。
落黎音薄唇抿的紧紧的,那双浅色的桃花眸一时间竟带了几分血色。
一个修习幻阵没多久的小姑娘,便是天赋在好,在这等连落黎音都险些骗了过去的幻阵里,还是有点吃力。
不过好在,阿酒仅会的那几个阵法,都是小阵灵教给她的。
那些都是灵族不传世的秘阵,毫不夸张的说,那几乎都能算做是万阵之源了。
阿酒还恰好一点都不贪心,把阵灵教给她的没一个阵法都吃的透透的。
不然这会儿,只怕这小姑娘应付起来还会更吃力。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敢忘不能忘的感觉,当真是差极了。
落黎音薄唇抿的紧紧的,那双浅色的桃花眸一时间竟带了几分血色。
“难不成,这石壁,照出来的是你我心底最最介怀的事儿?”小姑娘试探着说了一句。
阿酒苦着脸,若真是这样,那不是直接的向落黎音坦白了她有多小气?
只可惜,阿酒就是很介意。
若是换了一个人,没准这小姑娘的反应还不会这么大。
偏偏就是天后。
阿酒现如今一想起那人来,还是会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落黎音却是一怔,阿酒那句话,好像直接扎到了他心底厚厚的茧上,尖锐又猝不及防的要落黎音直接面对了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那件事儿。
落黎音现在还有点模糊,原来——他这么多年来,果真是一直介意老先生当年的不辞而别和这么多年的音信全无吗?
落黎音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懵。
言片语?
阿酒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那点猜测,能把自家阿音给逼成这个样子。
她下意识的握住了落黎音的手,那双向来是温暖的手,此刻却冰凉一片。
阿酒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好奇过,那位老先生,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家阿音虽说心软,可却不是那样一个放不下过去的人。
他的过去实在是太长了,他不知道见证了这片天地里多少的离合悲欢,若是在不放下一些,大约都到不了今日,落黎音便能被自己心底背负着的东西给压死。
阿酒其实很想问问那位老先生,他到底为什么,要给自家阿音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永远都不会有解脱的命运。
可从落黎音的字里行间,阿酒分明是感觉的到的,那位老先生,他待落黎音是极好的。
只这一桩,只这一件。
吉祥物像是一点心机都没有:“小祖宗,你这是怎么找过来的?”
阿酒抬眸,却瞧见白泽暗暗的对她眨了眨眼,小姑娘抿了抿唇,假装自己压根没瞧见白泽的提醒,也没注意到天帝父女的眼神,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是
老先生没有选择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
可,阿酒想,怎么舍得呢。他怎么会舍得呢。
她家阿音这样好,那位老先生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才能放任落黎音,一辈子都被绑在天界,绑在第九天阙?
不光是她家阿音一个,还有白泽,还有沅枳上神,甚至是——桃夭。
他们好像,都是被那位老先生强行留下的人。
或许身在其中会看不清,可阿酒这个局外人,看的倒是清清楚楚的。
落黎音回过神来以后,便瞧见自家小姑娘一脸若有所思的凑在自己的身侧。
浅色的瞳仁泛起了些许的暖意,仿佛,方才的血色只不过是谁的幻觉而已。
阿酒笑的眉眼弯弯,本就好看的眉眼显得越发生动了起来。
白泽气的不行,一脸生无可恋。
怎么办,他家小祖宗还这样小,便落尽了落黎音那个老妖怪的手里!
白泽忧心忡忡,一时间连他自己要比落黎音还要老上一些的事实都忘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敢忘不能忘的感觉,当真是差极了。
落黎音薄唇抿的紧紧的,那双浅色的桃花眸一时间竟带了几分血色。
阿酒朝着他们这边挥了挥手,眸子亮晶晶的。
阿酒差点都要忘记了,他们现在是在锁妖塔。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阿酒几人就这样在锁妖塔里胡闹,似乎一点事儿都没有。
可小姑娘还是不太敢掉以轻心。
眉眼好看的不得了的小姑娘似乎是停下想了想,一点也不避讳蔺珂长公主和天帝还在场,“陛下,这边走。”
蔺珂长公主很清楚,其实这是不相信她和她父亲才会这样做。
可很意外的是,蔺珂长公主没有觉得自己有被冒犯。
甚至——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好像很是喜欢阿酒一样。
她很是喜欢这个小姑娘一点都不掩饰,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明明白白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似乎,这样的人,要安全的多呢。
天帝也一点都不犹豫,毕竟,他们这位陛下,还是想要能好好的活下去的,现在自然是阿酒怎么说,他怎么来了。
阿酒还记得,上次天后把自己送到的那个地方,可谓是一个绝佳的藏人地点。
若非上次机缘巧合,恐怕她家阿音想要找到她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的。
她连找过去都有点难。
才能找到阿音和他家小祖宗说的那个地方,没想到自家小祖宗对这里竟然这样的熟悉,压根就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他们便找到了。
忘记了,我原本来过这里的。”
天帝一听这话,哪里还能不知道阿酒说的是哪次,立刻把自己打量阿酒的目光给收了回去,生怕阿酒来个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