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好看的眉拧在了一起,那在更早的时候呢?是不是在他们毫无意识的时候,那幕后之人就已经开始了?
只是如今,妖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他想去神兽界问问白泽两人,是不大可能的了。
太后愕然的抬眸,这是什么意思?是绑了一个活人回来的那个意思吗?
可、可不是宿深与她家阿羡一起去的吗?难道阿羡绑了个人回来她家阿深竟然能同意?
太后娘娘觉得自己有点转不过弯儿来,她都要搞不清宿深的意思来。
宿深瞧着自家皇祖母那隐隐含着几分同情的目光:“……”他皇祖母可真是太能想了。
便是太后娘娘不跟他抢了,宿深此刻也吃不下去了。
她见过的落黎音,好像从来都是气定神闲的,好像从来都是带着几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这样的带了一点气急败坏的,还真是未曾见过。
不过,这等新奇的体验——倒是叫小姑娘心底有点欢喜。
他都快被自家皇祖母的胡思乱想给气笑了。
“那人冒犯了阿羡,我已经命周湖把人给送到父皇那去了,”宿深满脸无奈,抚额道:“皇祖母您这是什么眼神!”
太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哀家这不是一时误会。”她家阿羡说的那般模糊,她会想岔,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宿深:“……”
可在小姑娘眼底,却好像总是带了几分,疏离。
怎么她老人家其实是很盼望着那小姑娘被什么不知来历底细的人给拐走吗?
莫羡强忍住了笑意,轻咳了两声,这才又道:“外祖母您不用费神去想那些的。”
她若真的带了个人回来,只怕某位殿下得先拆了云影殿。
“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太后是个贴心的长辈,见自己方才当真是理解错了,也不愿意多说,自然的转过了话茬。
她也知道不论是宿深还是莫羡,都不是那等肆意妄为之人,能让这两人大张旗鼓的带回来的,想来是真的犯了他们的忌讳。
她家的都是好孩子,那这便定然是旁人的错处了,太后娘娘自然是急着问清楚,好给自家的小辈们撑腰。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莫羡眨了眨眼睛,模样瞧着带了几分狡黠,“我与您说了,您可不能生气。”
大魔王自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叫人口头上“调戏”了两句罢了,可她外祖母那般护短,想来是会气的不轻。
莫羡也哄的太后答应了不生气。
只好先
若不然——她家外祖母其实真的很难哄的。
阿酒默默地跟在落黎音身后,时不时的抬头去瞧那人的脸色,被落黎音难得那般的脸色吓了一跳。
或许,那并非是落黎音的本意,他也从没有想过要疏离阿酒,只是不知不觉间,便带了出来。
可若是易地而处,若她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外孙女,她大约只会更生气更难哄。
莫羡又小小的叹了口气。
太后对上莫羡,向来是纵容的,要星星不给月亮。
如今只是要她不生气,这可不全是一片爱护之心,太后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答应。
“外祖母不生气便是,你快些告诉我,今个是又遇上什么好玩儿的了?”太后眼底满是笑意,无奈又纵容的道。
若要阿酒来说,这样一个真实的落黎音,才叫她欢喜的不得了呢,不是小姑娘有什么受虐的倾向,喜欢被落黎音发脾气,她喜欢的是,那个人肯在自己面前褪去伪装的样子。
她家阿羡这般好,她哪里舍得与她生气?分明是连句重话都舍不得与她说的。
“也算不得是什么好玩的,”莫羡又叹了一口气,心底更愁了,别看她家外祖母现在答应的好好的,一会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子呢。
左右这小老太太反悔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莫羡都觉得自己快要习惯了。
“还是我来说罢,”宿深瞧着自家阿羡这副没精神的样子便觉得好笑,哪里有他家阿羡这样的?这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便撒着泼要他皇祖母先应下来,可真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姑娘。
可——不讲道理的模样,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更何况,某位殿下自己还想趁机给太后多上点眼药,他们家阿羡虽说伶牙俐齿,可难保她不会掉链子。宿深可是半点都不打算要放过柳同甫。
一想到那沉迷美色,夜夜笙歌的人都敢肖想他家阿羡,宿深便觉得自己忍不住想对他动手。
“皇祖母,我们把柳国公府的柳同甫给绑回来了。”宿深笑了笑,心底不痛快归不痛快,那也不能在自家皇祖母的面前表露出来。
他怎么好像想不起来,那小妖是怎么嫁给天帝的了?
什么?
而桃夭,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式,那人大约是不知道这事儿的。
太后娘娘虽偏心,看不惯宿琦和柳家暗中勾结,图谋东宫储君之位,也是隐约支持宿深对付他们,可、可哪有这样的?这不是硬生生的给人家手里送把柄?
这小子看着是个聪明的,怎到了这样的时候便不懂事了?太后娘娘觉得自己有点累。
宿深:“……”太子殿下有点懵,险些没跟上太后的思路。
为什么他皇祖母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他平日里给了自家外祖母什么不好的印象吗?若不然,她老人家何苦在阿羡的面前这般诋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