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已经可以从病床上起来,做过手术后,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像之前那样疼的撕心裂肺。
她很感激那个捐给她骨髓的好心人。
那个人,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她会用这第二次生命,好好的爱身边的人。
医院的花园。
顾息年推着白沉走在绿荫小道,阳光沐浴在他们身上,
白沉能感觉到温暖的阳光,伸出手举过头顶。
顾息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顺便给她套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什么啊。”白沉笑了,清冷的面容微微有些松弛。
“狗尾巴草。”顾息年如实回答,他刚才拔了一根草,恰巧编制成了戒指。
他不认为在橱柜里的戒指有多美,而是他们幼年时期,因为狗尾巴草戒指而笑得像个傻子那会最生动有趣。
白沉伸手握住那只手指,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真好。”
“沉沉,你想回家吗?”顾息年谨慎问道,毕竟那些人都是与白沉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在做手术之后,他们都来过好几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总觉得,他们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还有,好像很久没有见到白桧。
白沉沉默,这些天,她没少听到过家这个词汇。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人。
顾息年蹲在她的身下,轻轻的扣住她纤细的指尖,放在脸上,“沉沉,我会陪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白沉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渴望一个家,是和息年一起的家。
在他们对自己的偏见很大之前,她是真的伤心过,可是在手术前后这段时间,她能感觉到来自于母亲的爱,那种小心翼翼,又不敢触碰的感觉。
就像,当初的她,有多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家。
她想,自己是真的无路可退了吧。
白沉每天都在医院坚持做复健,顾息年除了做饭外,几乎寸步不离,整天腻在一起。
白母时不时的会带来一些好吃的食物,可是每次她都不会逗留太久。
看着白沉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她也欣慰了很多。
只是,偶尔还是会觉得心疼,
她心疼小桧,也心疼小沉。
她没有想到那个傻孩子居然会牺牲自己。
那种生不如死,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几乎让她崩溃。
这次,她依旧是拿着保温盒,敲了敲玻璃门。
顾息年站起身,“白阿姨。”
“嗯,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做了一些吃的,趁热吃吧。”
“好的,给我吧。”顾息年接过保温盒。
白母看着白沉,“小沉,还好吧。”
“嗯,挺好的。”顾息年回答,语气有些客套。
“那就好,那就好。”白母轻轻点了点头,紧紧咬着牙关,然后默默的退出病房。
就在她快要她快要踏出去之时,一道声音,喊住了她,“妈。”
眼眶的泪水,瞬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