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初若的话,是气话来着的;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性子,当下,病态男子坦然道:“自然是有的,你们带公主回去歇息吧。”
闻言,初若是立马站了起来,好似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即,锦桃锦李两人瞧着初若的举动,也不多说话,只习惯性的做着牵引的动作;而初若亦是默契的配合着迈开了步子。
走了里侧,便有一个小巧的楼梯,顺着楼梯而上,便是一间间的厢房,锦桃锦李一直走到了底,而后轻轻的打开了左边的房门,入目便是一个小型的房间。
床榻,梳妆台,圆桌以及配套的凳子,一目了然,房间内的东西,虽说少了,但是该有的,还是有的。
“这个房间,是画舫最大的了,公主莫要嫌弃,先将就将就便是了。”环顾四周,锦李道。
“事到如今,你也无须这般模样;左右到了地方之后,我们主仆的情谊,便也是尽了。”初若走入了房内,听着身后的声音,不紧不慢道。
不交心,便也不会伤心;她这么就不明白呢?
心中的压抑,一点一点的将她吞噬着。
“公主,奴婢……奴婢……”身后,突然便是响起了跪地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锦桃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之中带着压抑,好似想解释什么,却不能开口。
下意识的,初若回头看去,入目便是两姐妹跪地的场景。
又是这般,又是这般!
初若此时此刻瞧着,心中无端便是火大,当下忍不住道:“你们便总是这般博取同情?怎么,你们还跪上瘾了!”
初若的话,虽说不是太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伤人的。
只见,锦桃的手死死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衣袖,唇亦是抿得紧紧的;而锦李,也是几乎差不多的举动。
“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从那木偶,还是从那木牌,或者说,更早?从一开始接近我的时候?”初若瞧着两人的神情,心中一直想问清楚的疑惑,直接出了口。
“不是的,不是的!”毫不犹豫道,锦李看着初若,一脸慌张之色,“奴婢,从未有如此的想法,奴婢是一心一意当公主是自己的主子的……”
“主子?你们便是这般待自己的主子的?”打断了锦李的话,初若看着她,表情有些冷漠了。
“公主……”似乎从未见过初若这般模样,锦李有些难以置信。
空气中的压抑,令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公主,奴婢和姐姐,真的不是……”看着哑口无言的锦李,当即,锦桃便开了口。
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初若才说完话,便听着锦桃的话响起,当下便再次的打断道:“难道,如今这个局面,不是那么造成的?”
一句话,造成了一个伤口。
顿了顿,初若继续道:“我累了,你们也下去吧。我不想多说其他了。”
明显的驱逐,初若转身,不去看跪着的两人;自顾自的走到了床榻旁,解开了外衫,而掀开被子上了床,紧接着便是闭上眼睛,将自己裹在了锦被之中。
一气呵成的动作。
地上,锦桃与锦李看着床榻上的初若,两人眉间的忧愁深了几分。
久久,两人到底还是站了起来,而后轻轻的离开了房间;而就在合上了房门的时候,初若的那闭着的眸眼微微颤了颤,不过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有睁开过。
不去理会就是了!
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叫喊着,来来回回便是这一句,让初若那本就不是多安静的心,越发的烦躁了。
太多的心事,压在心中,便成了心病。
故而,在第二日的时候,初若便果断的病倒了。
高烧不退,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如死鱼一般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自觉。
“公主发了高烧,得下岸去瞧大夫的!”锦李的声音,在耳畔有些遥远的响起。
“是啊,爷,公主这样子烧下去的话,怕是会烧坏脑子的!”锦桃的声音,带着哭意,好似下一刻就会嚎啕大哭一般。
“爷……”锦李的声音,带着卑微之色。
自己丫头的声音,在初若的耳畔一个接着一个的响起,让她就是想好好的安寝,都不可以!而她的床,摇摇晃晃的动得有些厉害,初若只觉得难受得很,胃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煎熬得很。
“这公主,还真是娇贵得厉害!”隐约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之中,带着鄙弃。
“爷,这都快要到澜沧了,左右,也不会死人的!”附和的声音,接着响起。
“你们怎么能这般!若是公主出了事情的话,到时候,你们是想让整个澜沧都陪葬了不成!”锦李的声音的响起想起,哪里还有平时的温柔模样,光是听着声音,便让人觉得,不好惹得很。
“你这个丫头,是伺候人惯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吧!”冷嘲热讽的声音,好似毒刀子,嗖嗖嗖的扎过来。
“你说什么呢!”锦李气不过的声音,重重的落下。
乱七八糟,乱七八糟……
昏迷之中的初若听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声音,熟悉的,不熟悉的,让她整个人就烦躁了起来,恨不得直接就将所有的人都团成一团,直接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就是一个丫头,怎么还就蹬鼻子上脸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谁!骨子里面,到底流的是什么血!”
“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呆久了,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那骨子里养成了奴性。”
“……”
冷嘲热讽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还都是男人的声音,昏迷之中的初若听着,更是想要打人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那闭着的眼睛,猛的就睁开了,身子一撑,眸光之中带着狠,怒斥道:“叫什么叫,滚!”
语落,胃中翻滚的东西,一下子就呕了出来,当即,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子的酸意,初若的肚子中本就是没有什么的,吐出来,也就是只有酸水了。
而当她的酸水一吐完,人又是立刻的晕厥了过去。
铺天盖地的难受,就如同潮水一样的滚过来,初若的脸色变得煞白,半条命都还是没有了一般。
“公主,公主……”锦李看着怒吼了一句之后,再次昏厥过去的初若,抓着她的手臂,摇晃道。
毫无反应。
“爷,再这样下去的话,怕是到了澜沧之后,公主也是没命了。”锦桃直接跪在了病态男子的面前,手抓着他的衣袍,哭泣道。
“上岸吧。”有气无力的一个声音落下,之后便是再也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