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道,“恰好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奴婢男人说过去瞧瞧,就去了。悄悄儿跟我说,无一日忘得了宝二爷的,我说宝二爷如今身边服侍的人也多,叫她犯不着牵挂,好歹在蒋家也是正牌娘子,何苦偏要给人做姨娘?政老爷跟前,周姨娘不说了,赵姨娘有儿有女又有什么体面的?依奴婢说,不过是惦记着当初怡红院那份富贵罢了。”
黛玉笑着听,晴雯见黛玉很是有兴致,也乐得说,接着道,“袭人还问奴婢,说是既从王府里出来了,再回来是不是不好,还说要来给王妃请安,奴婢便说奴婢都不知道能不能进门呢,哪里能给她什么保证呢?”
黛玉道,“倒也不是这个话,她虽不是旁的人,也曾尽心尽力服侍过宝二爷,只没头没脑的我要她来请什么安?”
说到这里,黛玉也没了兴致,外头云臻的脚步声传来,晴雯连忙避了出去,屋里的丫鬟们也都跟着退下。黛玉过去,亲自打起帘子,云臻将她搂进怀里,问她,“今日可是累坏了?”
黛玉确实有些累了,便靠在了他的身上,道,“还好,也不过是我平日里都太懒了,咱们成婚也有三年了,也从未自己办过什么大事,猛一来,这才觉着有些撑不住。”
云臻听她说,已是抱起她来,坐到了榻上,握住了她的小腿开始揉捏,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问她,“好些没有?”
黛玉不由得笑了,双手环过他的脖子,道,“好多了。”她踢了踢腿,叫他不用了,“你在前头还不是转了一天,闻着一股子酒味儿,可是喝了很多酒?”
云臻摇摇头,“哪里喝了多少?我没有喝多少,倒是十三弟帮我挡了不少酒。”他朝黛玉的脸喷了一口气,自己笑了,眼里亮晶晶的,好似晨星般闪亮,“还很大的味儿吗?我都洗漱过了的,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黛玉一躲,没有躲过,便直起身子,朝他的下巴一口咬去。云臻有些吃痛,却没有躲,反而笑出声来,那笑声从胸腔里震动着出来,在屋子里回荡。黛玉瞧着他眉眼间洋溢着的笑意,自己满心里也都是甜蜜,不由得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一时,李觅在门口不敢进来,道,“王妃,这会子约是天晚了,哥儿们都吵起来了,奶嬷嬷也哄不住,奴婢叫人把他们都抱过来吧?”
黛玉一听,心疼得不得了,连忙要下去,云臻却扣住了她,“别动,你坐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