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谢韫往后移,想看看她,却发现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不愿松手。
谢韫叹了口气,将她拥在怀里:“让你担心了,抱歉。”
他从没见过蒋婉这副模样,就像是受惊了需要安抚的刺猬,他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我没事的,这不是回来了吗?”
揪着衣襟的手没松,反而又紧了些,谢韫察觉到中衣隐隐有湿意,他眉宇拢起,微微后仰,蒋婉抬起头看他,脸上带着湿意,他有些无奈:“哭什么?”
蒋婉没说话,只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抬手覆上她眼睛。
突然凑近她,却又在离她一寸的地方停下:“别这样看我,阿婉,我把持不住的。”
手掌下纤的睫毛扫了又扰,撩拨得谢韫心痒痒,他慕然松开手,将人又重新拥在怀里:“你又不懂,我同你说什么。”
蒋婉只觉无处安放的思绪此刻终于有了着落,她嗅着身边人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慢慢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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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渐渐没了动静,江风倚靠在门口,看向霜降:“你吓着没?”
“什么?”霜降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而后反应过来说的是今晚那狱卒之事,她摇头:“没,你不是护着我了吗?谢谢啊。”
“下次注意点,别自己一个人什么都敢说。”
“哎”霜降脾气又上来了,她瞪着江风:“我又没求你帮。”
“啧”江风不耐烦的蹙眉:“我又说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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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紧绷的弦突然松懈,蒋婉像是如何也睡不够,第二日到下午才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撞进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里,蒋婉微微一愣,她眨了眨眼睛,谢韫突然笑了:“怎么?不认识了?”
“殿下……”她的手还保持着揪着他衣襟的样子,目光落在他锁骨处,她蓦然松了手,那里的衣裳已经皱的不成样子,她抬手想去抚平它。
温热的掌心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自己胸口,虽隔着中衣,可谢韫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他拧了下眉,握住蒋婉的手,哑声道:“别乱动。”
蒋婉果真不动了,她仰着脑袋看谢韫,发现他下巴冒出了新的胡茬,她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谢韫颇为诧异的看她一眼,也没拦着。
“那个法子你怎么想出来的?”
蒋婉一顿,半晌才想起来谢韫说的是处理李玉一事的法子,她笑了笑:“臣妾听闻……”
“我……”谢韫打断她。
“嗯?”蒋婉没明白他的意思,困惑的看着他。
“用我!”
蒋婉这下才懂,他是让她用“我”自称,而不是“臣妾”。
蒋婉抿唇笑了,她换了个称呼:“我……”
她故意拉长尾音,看着谢韫,瞧见他点头,这才继续开口:“霜降听到幕后之人是太子,问了江风殿下有没有做过此事,江风说没有,臣妾便……”
“嗯?”谢韫斜眼看她。
蒋婉吐了下舌头,尽显女儿家姿态:“我便想,太子既能嫁祸殿下,那我们也能嫁祸于他。所以便想了李玉的夫人这一枚棋子。”
“想不到你还挺聪慧”谢韫抬手弹了下她额头,又问:“若我真杀了人呢?”
蒋婉嘴角噙着笑:“那李玉贪赃枉法,滥用职权,若殿下杀了他算是为民除害,咱们嫁祸别人叫掩饰,殿下若没杀他,却被污蔑,咱们便寻个由头,污蔑回去,总不能受他欺负,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