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姬天当差？”

那又似有若无的眼睛管过面目盯视着我，看去像是一帘深邃的夜空。夜空中浮现凛冽的杀气。——刚才都没有面具，怎么就会有一个面具罩在了他的脸上了呢？

他到底会是谁呢？

他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听他的话声，似乎根本就没把姬天瞧进眼里，——或许，他本身就是跟姬天一样的存在，只不过一直都隐藏在这个空间中罢了。

“难道你不愿？”

“不是我不愿，是他根本就不配。”

“不配？”

“本来。”

“本来？难道你跟他是同等级别的存在？”

“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是——”

我迫切想知晓他的身份，并不是我怕他，是因为多始终觉得，跟一个来路不明的鬼说话，一点氛围都没有，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动问答。

阿修和假姬天仍个还在不离不弃的打斗。

星辉震颤，夜风流腥。

“我就是我，一个等了你二千年的鬼……”

“等了我二千年？你为什么要等我？”

听他说话，我感觉很费力，因为他说话总是不着调，让你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像此刻他忽然抛出来的这个话题，就让我听起来觉得甚是莫名其妙。

他等我？他为什么要等我？莫非我过去和他存在着某着交集？或是我曾经欠了他什么？或是他欠了我什么？不然我和他又能在这里见到么？……当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浮上我的脑海，我的思维就跟着他的走了。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不禁打了寒战。

他抛出来的每一个话题，都好像牵着我的鼻子。牵牛要牵牛鼻子。眼前这个影子鬼，果真不同于一般的鬼，他一来就把我给牵住了，单凭他这份智慧，我也只配给他提鬼鞋什么的。

“因为你就是我现世啊！”

“我是你的现世？”

“嗯！”

从那个逐渐清晰起来的青铜面透射出来的眼光，杀气似乎消淡了，但那眼神，却依然冷凛。他的身体，依旧虚幻若无。

斩马刀和大铁锤碰撞发出的丁当声，十分隆重时震荡着夜晚的心脏。

“你不说你的身世，是你怕姬天知道了杀你，还是你本来就是虚幻的存在？”

“要是我告诉你，我本来就是个虚幻的存在，你会相信吗？”

“相信。”

“看来，你们人类果真好骗。”

“难道你过去没有见过人类？”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那你恨人类么？”

“为什么要恨呢？”

“那你恨我吗？”

“不恨。”

“能说说不恨的理由吗？”

“不恨一个人要什么理由？”

“可是你们鬼都极恨人类啊！见一个抓一个，抓一个吃一个，人类和鬼是冤家，你说不恨人类，我相信你，但从你来到这里就判定是我的取走了你的无根神水来看，你对人类还是有恨……”

“我守护了上千年的无根神水被你取走了，我没有杀你取水就算对得起你了，你却还说我这不是那不是，显见你们人类真的可恨者居多，包括你！”

“没想到你是个心口不一的鬼。”

“哼！”

“你别哼哼，既然你认定这无根神水是我取的，那你就来拿回去啊！”

我又耍起无赖来。

我想的是，他要有本事，就杀了我来取水啊！若他没有这等本事，那这水就合该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