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

或许，她不是变了，她只是褪下了伪装，还自己一个本来的面貌罢了。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听见桃夭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美目看向桃夭时，早已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仿佛，又恢复成了那个高傲的少女。

“听说你们回来了，也还没来得及过去看看你。”

她淡淡的笑着，眼底，因为桃夭，而多了几分的光彩。

“那有什么好看的。”

桃夭摆摆手，抬脚在她身旁坐下，两个人在秋千架上坐着，随着微风，将两人的裙摆吹起，飘荡在空中。

夜色微凉而寂静，还能缓缓听见夜虫在叫唤。

桃夭抬眼，看着身旁朝芜那张动人的侧颜，不知怎的，竟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其实，朝芜的脸跟元离元清，有一定的相似。

就在恍惚之间，桃夭才发觉他们的相似。

她抿着唇，没有说话。

其实，方才朝芜眉宇间的哀愁，她看在眼底，只是，没有戳破罢了。

至于为什么，桃夭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知道，一定与她这张脸有关的吧。

谁又愿意当一辈子别人的代替品呢？

“朝芜姐姐，假如给你一个愿望，你会想要许什么愿？”

她抬眼望天，天际苍茫一片，一点一点的星光在天际闪烁，散发着自己微弱的光芒。

朝芜只轻轻的笑着，眼底，一抹嘲讽掠过。

“我，没有愿望。”

早在她出现在天界的时候，她的梦就已经碎了。

即使，她只有着一个小小的心愿，让她与元清回到曾经。

那个心愿，早已被元清碾压成碎渣。

所以，她没有心愿。

她只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或许有一天，元清会杀了她，也或许会强迫她，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

她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

是了，她有心，是个拥有独立的心的一个木头人。

如果，她还没心，那该多好。

她应该只懂得言听计从，杀伐果断，这样，不会坏元清事情，她也不会知道，难过为何物。

心知朝芜的心在难过，她也没有勉强朝芜。

她扬着嘴角，笑容灿烂，“如果可以，我想当个普通的妖。”

她不想身怀魔珠，那样，就不用日日担惊受怕自己有一天成魔，会与最爱的人背道而驰，甚至，刀剑相向。

她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会自己亲手杀了自己，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爹爹，元离……

没有她，其实他们会更好。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朝芜无心探究桃夭的秘密。

她只缓缓伸手，素手拂过桃夭柔软的墨发，同样的抬起眼帘，看向无边无际的天际。

“一定会的。”

夜幕落下，太阳升起，金灿灿的光芒普照大地。

芳菲楼。

落染的寝殿。

地面散落着轻纱碎屑，大大的床榻之上，被褥凌乱，落染阖着眼眸，躺在床榻之上，一袭锦被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