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能够那么轻易的就认出她？

不是因为她是落染，而是因为，她不是桃夭。

为什么？

这个疑惑一直充斥在落染的脑海之中挥散不去。

她缓缓的站起来，垂眼看着眼前直抵在喉咙的利剑，心，就好像被一只手攥紧了一样，疼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不是她！”

几乎是不出落染预料的答案，她虽然预料到了，可是，她的一颗心，却生疼生疼的。

“阿离，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狠，我陪伴在你身边几千年，你却从未这样认出过我，只有这一次，轻而易举的认出来，只因，我不是桃夭。”

她说着，低低的笑着，含着水雾的美目，满是酸楚。

她恢复了自己的模样，一袭白色的拽地长裙，绝美的她，更随着眉宇间的那抹哀婉，更显娇柔动人。

元离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面无表情，仅仅有的只是满目的寒霜。

“阿离，你告诉我，为什么？”

“不提这一千年的事情，就算是以前，我也曾幻变过别人的模样在你眼前，可你，为何一次都不曾认出来是我？”

“阿离，你告诉我，你可曾爱过我？”

落染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都是淡漠清冷模样的男人，几乎心痛难忍。

答案，已经很明显摆在她眼前。

不是元离天生冷漠，只是，她从未在他心上，哪怕是，停留过一会都不曾。

那么，元离是爱上那个卑贱的小妖了吗？

想到这个问题的不只是落染，还有元离。

那双冰冷的眼底透着些许的复杂，似乎有什么在心底，快要破茧而出了。

他，是爱上那个小丫头了？

是……这样的吗？

落染看着元离那眼底一闪而过的迷茫，冷笑连连。

原来，元离自己都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么？

原来如此。

袖袍底下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眼底，透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不管元离的心意如何，反正，今日之后，一切都已成定局。

嘴角勾起一抹不着痕迹的诡异弧度。

突然，眼底有厉色闪过。

趁着元离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猛地伸手一挥，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打落元离手中的剑，直扑元离怀中，死死的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阿离，我们不管旁人，不管曾经的恩怨，今日，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她抬起眼帘，泪眼朦胧，看着越发的惹人心疼。

“阿离，我们……”

她还未说完接下来的话，却猛地被元离用力推倒在地上。

“滚！”

那冰冷的声音满含着戾气。

元离脚步后退几步，一双眼睛，充斥着阴狠，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落染。

从落染抱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便觉得有一股燥热，在小腹蔓延着，蔓延至四肢百骸。

元离只稍微一想，便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屋里燃着的清香，有问题！

只是，他没想到，落染会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更不惜用上了那么肮脏的手段。

元离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

落染只是低低的笑着，抬手看着手腕处的擦伤，血色的痕迹让她眼底的苦涩更甚。

“阿离，我将一颗心捧在你面前，你却转手将它踩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