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蔺再次再未理会他了,只是自顾自对着皇帝说道:“启奏皇上,臣认为这样不妥。”
李明元一听,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裴蔺,说的什么胡话?不要命了?!
他女儿的大好前程,这个疯子岂敢!
然而这次李明元猜错了,正所谓狗急跳墙,裴蔺根本不是一个甘于人下的家伙。
凌鹭装作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爱卿认为有何不妥啊?”
李明元连忙挡在裴蔺面前,赔笑道:“皇上莫要信,方才裴大人是身体不适i,说着胡话,皇上,还请容许裴大人下去休息吧。”
裴蔺闻言,狠狠瞪了一眼李明元。
老匹夫……!
他连忙撞开李明元挡在身前的手,再度说道:“皇上,臣没胡说,方才的提议,确实不妥。”
李明元险些站不稳,凌鹭来了兴趣,说道:“爱卿的话叫朕不懂,如何不妥,为何不妥?爱卿快说。”
“皇上!”李明元正想阻止,却被凌鹭摆了摆手。
“李爱卿莫急,待裴爱卿说罢你再补充不迟。”
“不是……”李明元急疯了,他怎能不知道裴蔺想干嘛,无非是被逼急了也想捞一笔!
裴蔺说道:“皇上,皇后固然好,但古来至今哪有君王只宠爱皇后的道理?长此以往,很容易使朝政分心,若只顾儿女私情,朝政定然动荡,到时候,国母反而起不了协助君王的作用了;那立后娶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充盈后宫也是为了延绵皇嗣,为国家开枝散叶,更何况,皇上威名远在,天下女子无不敬仰,若只纳皇后,而拒绝立妃,岂非寒了许多闺阁女子的心,皇上爱民如子,定然不忍心的,不如还是也立几个妃子吧,就算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也罢,待日后,皇上若只敬爱皇后,臣绝无二话,但眼下,万万不可只纳皇后一人啊。”
凌鹭似乎有些动摇,他摸索着下巴思虑着:“裴爱卿所言有理啊……朕不只是皇后的丈夫,却也是天下人的君王,这确实……”
裴蔺一听,急忙笑道:“皇上,恕臣不才,臣家中也有一个相貌端庄,才气横溢的女儿,虽然平日里是闹了一些,但她一直对皇上思慕已久,愿进宫陪伴皇上,纵然只是封个品阶底下的,也是在所不惜,皇上,不如?”
“放肆!”李明元气得双目赤红,这个吃里扒外的墙头草!
“简直一派胡言!”李明元痛斥裴蔺,转而对皇帝说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臣早就了解过那女子,毫无规矩,整日和房里的哥哥斗蛐蛐儿吆五喝六的,空有一副皮囊,怎可进宫?岂非扰了皇上清静?”
裴蔺一听,老泪纵横,“李大人怎可这样说?那到底是小臣的女儿,那也是捧在心尖儿上的掌上明珠,得之不易,育之难矣,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更何况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大人怎可胡说一气?”
说罢,他暗自抹泪,成功让凌鹭皱了眉。
李明元咋舌,连忙说:“你莫要演戏,欺君罔上!”
裴蔺还是抹泪。
李明元连忙说:“皇上,臣绝无此意,但若帝后能同心,该是多么难得的美言一谈啊,故有开国太祖携皇后共度一生,荣辱与共,从未对其他女子倾心,方才夫妇一体,创下后世基业,若女眷过多,难免生了祸害,皇上,难道先帝的教训还不够吗?”
凌鹭知道,李明元是在暗示他,琼妃和棠妃的血腥教训。
凌鹭暗自捏了捏拳头,好一个举一反三的李明元,屡屡提及亡去的母亲做什么?!
凌鹭眯了眯眼睛,对李明元说:“那照李爱卿所言,非只纳皇后一人即可?”
“是的皇上,江山社稷所需。”李明元说道。
凌鹭说道:“那李爱卿可莫要反悔哦,倘若朕以后只纳皇后一个,而不娶妃或者是立旁的女子为什么昭仪,充容,爱卿都没有怨言?不再反对?”
李明元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皇上圣明,臣正是此意。”
“好!李爱卿真是朕的好臣子!”凌鹭彻底开怀了。
裴蔺吓得手忙脚乱,倘若这次不成功,他一定会被李明元弄死的!
他急忙说:“不,皇上,这怎么可以?!皇上!”
凌鹭摆了摆手,劝导道:“诶,两位爱卿,莫要再争执了,你们都是为了朕着想,一番心意皆是忠于社稷、国家,朕知晓的,所以心领了,若因为朕而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朕可不愿意做这个恶人,不如这样,朕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叫两位爱卿都满意。”
李明元以为皇上要纳他女儿了,于是鞠躬道:“皇上请说。”
裴蔺以为皇上也要纳他的女儿了,也鞠躬道:“皇上请说。”
凌鹭那修长的指骨敲着龙椅把手,玩味说道:“这个办法就是,朕既不收李卿家的女儿,也同样的,不纳裴爱卿的女儿,这样你们的女儿都无需进宫,也就不必为此不快了,你们说这个方法岂非美哉?”
话音刚落,李明元和裴蔺都傻眼了。
这叫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