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和主任淡淡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地样子。
朱老汉炫耀够了,笑呵呵地说:“你忙去吧。”
小伙儿诶了一声,发动汽车开走了。
这个小插曲后众人继续赶路,不多时就走到了两山交汇的半山腰处。山体中有个天然形成的岩洞,洞口不大仅容一人通过。几人依次通过洞口,但见洞内正中有一汪寒潭,一股清澈见底的泉水自地底翻涌而出,潭水满溢后顺着地上的岩石缝流出,岩石在泉水经年累月的冲刷下形成一道道深深的凹槽,凹槽通向洞口,泉水顺着山体哗啦啦地一泻而下。
张道人环视四周,岩洞里空荡荡地,只有地上这一汪寒潭氤氲的水汽朦胧。张道人出了岩洞,顺着水流往下看,这一看就叫他发现了端倪。他开口对村长说要下去看看,村长等人随着他一起往下走。
泉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山体,水汽不断蒸腾,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道美丽的彩虹。
尽管彩虹再美丽,但是注定无人欣赏它的美丽。
张道人在离水面十米左右的地方站定,再往下也没有路了。离得近了就听得水声更大了,说话都要用吼才能听的清楚。
张道人看清水下的情形,他嘲讽地笑了笑,感叹人类工业快速发展的同时对于环境的改变是在是太大了。本来两山交汇处由于挤压形成了天然的爪牙,然而现在已经被人铲平了,非但如此,水下还装有黑色的大管子,管子穿过山体通向不知何处。
村长看张道人盯着水面许久也不说话,他又想问问究竟什么情况,又害怕打扰张道人的沉思。正犹豫不决时,主任大着嗓门说,“道长,看出什么了吗?”
张道人侧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什么众人都没听清,只看到他嘴巴开开合合。张道人想到水声太大他们听不清,于是用手指了指水下的管子。
村长等人在张道人的提示下也看到了水中的管子。张道人见他们都看到了,在村长的耳边说了句先上去再说。
众人离得远了点,水声小了些许,正常说话也能听清了,张道人开口把他的推测说了出来,村长和主任听完他的话都后悔不跌。村长问身后的几人有谁知道那管子是怎么回事,朱老汉犹犹豫豫地开口说他听他儿子回来说过几句。几年前矿场的老板让人打通了山体,安装管子说是抽水。村长让甘老三去叫矿场的老板过来。
不多时,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跟在甘老三的身后上来了。男人梳着大背头,穿着时下流行的西装,系着红色的斜条纹领带,脚上穿着双锃亮的白色皮鞋。他从裤兜里摸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粗气向村长等人打了招呼,村长向他询问管子的事。
男人表示装管子是为了抽水到矿场,矿场洗煤淘碳需要大量的水,工人洗澡吃饭也要水,他给镇上打了申请可以从这取水,于是就叫了工人安装了。
男人心里还奇怪呢,这都好几年了,怎么想起问这件事了。
“是你叫人铲平了伸向水里的山脉的?”张道人冷着脸看着喋喋不休地向村长倒苦水的男人。
男人愣了愣神,才发现村长旁边还站了一个人,他斜着眼打量片刻,然后才点点头。
“你做啥要铲平那地方?那山脉碍着你啥事了?”主任那暴脾气忍受不了男人装腔作势那套把戏,他臭着一张脸语气挺冲。
男人站直了身体看着主任,语气不善地回答:“我埋管子刚好经过那地方,不铲平就得绕过去,绕过去我要多花多少钱,工人要多背多少工你晓得不?”
“你···”主任和人吵不来架,男人一句话顶得他不知道怎么回。
“再说了,我那样做也是经过上头审批了的。”男人倨傲地看着主任。
“好了好了。”村长站在中间劝和,又转身“道长,现在该怎么办呢?”
“填上呗。”张道人轻松地开口。
“就这么简单?不搭祭台?不做法?”村长疑惑地呆愣住。
张道人不再言语,转身下山。村长连忙追上去,跟在身边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