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兴杀开一条血路就往后院跑去,远远看到一条巨蟒张着血淋淋的大嘴,锋利的獠牙在阳光下闪着白光,直起上半身高昂的头颅猩红的双眼,看着身下的人犹如在看一群蝼蚁。
蝼蚁张道人捂着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喘气,疼啊,大意了大意了。闻兴连忙上前扶着张道人关心的问道:“师弟,你还好吧?”
张道人摇摇头,“师兄怎么来了,前院没事了?”
“前院有掌门师兄和冷轶师兄在不用担心,都是一群小喽啰,掌门师兄让我来帮帮你。”闻兴撕下衣袍为张道人简单包扎,张道人趁着这个空档吃下一粒解毒药丸。
“师兄要小心了,这蛇妖会分泌麻痹人神经的毒液。”包扎好伤口张道人提醒闻兴,师兄弟俩对视一眼点点头同时冲向蛇妖。
有了闻兴的帮助很快就将蛇妖打得奄奄一息,蛇妖缩小成细长的正常蛇大小,闻兴拿出黑漆漆的葫芦将蛇妖收进去塞上塞子贴上符纸。张道人收拾完蛇妖又马不停蹄的往摇摇欲坠的屋子里赶去,还有一团不知明的烟雾还没收拾呐,师父不好当啊,人生艰难啊。
屋顶上的瓦片东缺一块西缺一角的,屋子里明明灭灭的光影投下来,贵妃椅上的小女孩安静的躺在上面,斑驳的光线映照着她周身渐渐散去的烟雾,此时的场景异常诡异。烟雾一点一点的散去,最后清晰的显现出小女孩的身影。小女孩全身被捆绑成蝉蛹一般,脑门上还贴着一张定身符,轻柔的风吹来,脑门上的符纸被卷起沙沙作响。张道人这才看清小女孩的嘴角渗着殷红的血,身前的衣服上也沾染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血迹此时已经干涸,这样子一看像个破布娃娃。
张道人心疼的走上前去撤去定身符又松开了绳索,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悠悠转醒,一双干净的眸子打量四周,对上张道人那关切的眼神,小女孩疑惑的眨眨眼,片刻后记忆回笼,小女孩气愤的四处张望寻找什么。
“丫头,没事吧?”张道人扶她起来。
王琬琰收回打量四周的目光,看着张道人担忧的神色回答:“丝父······”
王琬琰立马捂住嘴惊恐的瞪大眼睛,我这是?门牙掉了,说话不关风啊···
王琬琰哭唧唧,都怪蓝韵,别让我见到他,再见到他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蓝韵还不知道自己被王琬琰记恨上了,他不知疲倦不要命的冲在妖群中挥剑杀妖,剑尖刺进去抽出来,鲜血染红了剑身,血顺着血槽缓缓的滴落在地,地上盛开出朵朵红梅,青色的衣衫早已染红看不见原来的颜色,有妖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他像一个不知疲倦只知杀戮的机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各式各样的尸体,山风吹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人想吐,黑灰色的粉末随山风卷起飞扬在空中。
蓝韵拄着剑红着眼看着四周渐渐消退的妖群,在最后一只妖消失在墙角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蓝山惊呼一声连滚带爬的接住他,昏迷前听到蓝山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师兄,随后就不省人事。
王琬琰张着嘴给张道人看磕掉的牙齿,缺了一颗牙说话都不方便,现在还被嘲笑了,小女孩的脸更臭了。
张道人捧着肚子笑够了说起了正事,闻兴正好进门就听到张道人的声音传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次可是惹了好大一个麻烦。事情是瞒不住了,一会儿还要对掌门交代清楚,你这就不能有一天是让我轻松过的。”
王琬琰委屈的低下头,我也不想的好吧,谁知道···唉,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
“知道错了吧,以后小心点。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你师父我就要破产了,你瞧瞧你这院子毁成什么样子了,还不知道要做多少任务才能赔呢。”张道人小声的抱怨几句,又满脸无奈的揉揉小女孩的发顶,“你这身体还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别受伤了,更别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