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妖邪攻山来得有些奇怪,你们谁先来说说。”掌门看着坐在下首的师弟们开口道。
闻兴眼神飘向张道人,冷轶看看闻兴又看看张道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松柏,你来说。”掌门自然也看到了闻兴的视线,他心里其实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看向张道人身后的小女孩的视线变得晦暗不明。
张道人笑笑对上掌门的视线,“掌门师兄,我先说另一件事吧。”
掌门挑眉看向他,半晌点点头嗯了一声。张道人开始缓缓讲诉去蓉城的事情,怎么遇到小徒弟的,又怎么利用小徒弟击杀了狐妖,当然这期间省略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听完张道人的讲诉,议事厅里的三人沉默不语,掌门神色复杂的看着垂首立在一旁的小女孩欲言又止。
掌门恨恨地瞪了张道人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当初我就说她不能留吧,你还认了作徒弟,现在整个一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到时候你能不能幸存下来还难说呢。”
张道人摸摸鼻子冲掌门笑笑,掌门别过脸不想看他。
到底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师弟,掌门轻轻叹气,“你既然收了做徒弟就好好教授,让她有自保之力。至于她体质的问题……”
顿了顿,掌门看着王琬琰说道,“青璃,你既入了空云观拜入你师父门下门派自是会庇护你的,这点你可放心。”
王琬琰站到厅堂中央朝掌门俯身一拜,“是,弟子自是相信师门的。”
“闲时你可以去藏书楼翻翻古籍,看看可有你这种情况的记录。等会儿你去找青柳拿一个进出藏书楼的腰牌,楼外有结界,没有腰牌进不去,腰牌好好保管莫要丢了。”掌门殷切的叮嘱,末了挥挥手让她下去。王琬琰朝张道人的方向看去,张道人微微点头,她朝掌门俯身一拜告退。
“今日怎么回事?”掌门看向门口的目光收回,偏头看着张道人。
“师兄,你可知道什么妖邪是以烟雾形式存在或者是会释放出烟雾吗?”张道人皱眉思索,闻言问道。
掌门顿了顿,低头沉思片刻缓缓摇头,“不曾听过。怎么了?”
张道人摇摇头,“没什么,今日那蛇妖有些古怪,师兄收他时可发生什么变故?”
闻兴摇摇头,“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蓝韵,那孩子今日杀戮过重,日后控生心魔。”
“既如此,那就送到戒律堂思过吧。”冷轶接话,低沉的声音像破风箱似的。
“那恐怕不行。”
冷轶皱眉看向闻兴,闻兴接着说道:“那孩子晕倒了,现在还在药炉养伤呢。”
“伤的很重?”掌门皱眉问道,今日虽说大败群妖,但是门下的弟子们也伤得不少,更是有许多重伤的,药炉现在人满为患,连守门的小童都忙得脚不沾地。
掌门略做思考然后再度开口道:“关于青璃的事情大家一定要守口如瓶,她这体质搞不好还会给门派带来祸事,此事不可随意宣扬出去。松柏,青璃那里你去告诫她,以后行事注意分寸,莫要受伤流血。至于今日之事……就对外宣称妖邪寻仇吧,至于寻仇对象——松柏最合适,事情本也是你惹出来的。”
张道人:“……”是,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个人,徒弟惹的祸我来背锅,天底下可能都找不出一个像我这样的替徒弟背锅的师父了,我果然是天底下最好最倒霉的师父。
冷轶和闻兴都善意的笑了,“是,我也觉得松柏最合适,说出去也更容易让人相信,别人也不会起疑,毕竟松柏是出了名的爱惹事。”
三对一,张道人看着同气连枝的三位师兄扯着嘴角冷笑。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王琬琰先去找青柳拿了腰牌,然后晃回莲舍。
莲舍比自己才来时更破败了,屋顶上破了个大洞,那是蛇妖窜出去的时候撞得,屋子里的摆设花瓶什么的碎了一地,桌椅板凳七零八落,只有贵妃椅是完好无损的,王琬琰扶额叹气,我这刚住习惯地方就又得搬家了,看来前世的霉运还是没有离开自己啊。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王琬琰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松柏苑走去。
蓝山日夜不离的守在药炉照顾蓝韵,期间倒是来见过王琬琰,只是脸上满是疲惫没了往日的天真无邪,王琬琰问了几句蓝韵的情况,蓝山不愿多谈她也就不再多问了。
可能蓝山潜意识里还是怪她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蓝韵不会受伤,不会受伤也就不会到现在还没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