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有何要事?如此擅闯承明殿,可是大不敬之罪!”
顾雨晴听出他是在警告自己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可一想着,这东西没准就是他叫人准备的,气的直接笑了出来,抬手就是一扔,一双引魂幡就那么直直的被扔到了通天梯的中间。
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什么,白色素帛,麻布包边,上面的字用的是掺了金粉的墨汁,这等规格,只有皇帝殡天才能用。引魂幡是在出殡当天,由长子或长孙所举,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引魂幡起,方可哭灵,待下葬之后,引魂幡要插入墓碑两侧,直至与墓主人共赴鸿蒙,随风而去。
“殿下可识得这东西?”
萧瑾瑜眼中瞬间爆出一丝杀机,眼见着怒气上头,恶狠狠的问:“你从哪来的这东西?”
“宣德殿,听说是什么太宰令送来的,殿下不会不知情吧?”
‘啪’~萧瑾瑜面前的桌案差点被他拍碎。
“你这是何意?太宰令何在!”
左边的队列中走出一个老头,躬身行礼后回道:“回殿下,太宰令非中枢要令,并不上朝。”
半夏回头看了他家主子一眼,立刻就知道要是再不把那太宰令带来,要宰的就不一定是谁了,立刻轻身飞奔往外跑。
顾雨晴看热闹不怕事大,好死不死的又来一句:
“殿下莫不是要个连朝都不用上的小官,一个人背这么大的锅吧?”
“顾大人有话直说!”
以前她遇到不公,发脾气闹事都是冲着别人,或者为了自己,这回闹的就是自己,萧瑾瑜看着她就头大,她要再不收敛些,想如何全身而退?
“殿下既然让说,下官便直言不讳了,如今陛下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我们六尚局自是尽心尽力,鞠躬尽瘁。可偏有那起子小人,在暗地里做些小动作,像是麻布孝服啦,铜台白烛啦,这些也就算了,下官忙着照顾陛下没工夫计较,但这引魂幡!本官无法纵容,殿下说呢?”
“顾大人言之有理~”
萧瑾瑜这话一出口,摆明了是在偏袒顾雨晴,立刻就有那死板封建的老臣跳出来反驳,一句句说的都是顾雨晴以下犯上,祸乱后宫,好像不把她说死不甘心一样。
“住口!”顾雨晴高举玉佩,露出‘如朕亲临’四个字,一众大臣呼啦啦的下跪,不甘心的比比皆是。
“本官乃四品尚宫,专司陛下起居,绶银麟腰牌,紫玉官服,准御前行走,陛下钦赐龙鳞飞虎佩,谁敢放肆!”
眼神扫过大殿,刚刚不甘心的那些人再也不敢露出半点不忿之色,各个敛声屏息。
“如今,陛下病着,有人狼子野心诅咒陛下,你们若要以忠臣、重臣自居,那便做些忠臣应做之事,别像后宅妇人一般在这斤斤计较,这引魂幡到现在都无人过问,你们是瞎了还是哑了?”
“顾大人!请你注意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