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看着顾雨晴狂笑不止,萧瑾瑜从这笑声里听出了一股凄凉,悲切之意,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疼。
“我咬着牙、倔着骨、忍着辱,就是在等,终有一天,可以将想要我命的人,一网打尽,今天就是那天!”
太后看着她笑的疯狂,不禁攥紧了手帕,故作镇定的说:
“死到临头还想反咬一口,你们镇西侯府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哀家真是长了见识!”
“哼~太后这倒打一耙的功夫,也让我重新认识了宗家,原以为只是个卖女求荣的家族,没想到岗前培训做的如此差劲!怪不得我们顾家是开元帝亲封的一品军侯之家,你们宗家除了女儿什么都没有呢!”
“雨晴!”
顾雨晴听出来了,这声焦急的提醒,是她哥哥顾怀卿的,不用回头就知道,他现在很担心自己。
就在这时,半夏取回了所有的蜜罐,挨个摆在桌上,然后跪下回话说:
“陛下,都检查过了,确如姑姑所言,罐底皆有标记,点着一个红点的罐子只有半罐,而发现毒物这罐,貌似还未用过!”
萧瑾瑜嘴角弧度微微放大,厉声道:“为何先前没有仔细查验?”
“回陛下,姑姑的记号做的隐秘,属下若无指点,根本想不到会有记号。”
“好了,你退下吧!”
萧瑾瑜刚要张嘴放了顾雨晴,太后眼见情况不妙,抬手将蜜罐打在地上‘咔’的一声,刚好打断他。顾雨晴看出来了,今天算是不死不休,这老太太是不会轻易放手的了。
“太后娘娘砸的好!只要您把这些罐子都砸了,今年,陛下就再也没有奶香桂花糕可吃了,您继续!”
“你以为哀家不敢吗?”
萧瑾瑜眉毛一挑,伸手拽住了太后的手,冷冷的说道:
“母后,查案要紧,何苦伤了自己的手,还要委屈了儿臣的胃!”
“皇儿,你...”
“母后年纪大了,莫要动气,是非黑白,朕!自有公允~”
太后被自己儿子怼的有理有据,只能干生闷气,恶狠狠的盯着顾雨晴,她丝毫不退缩,反而横眉冷对。
“先前太后说了,是我的一位朋友从南越国回来给我带了这毒,又通过她的未婚夫,把这毒送进宫,最后到了我手上,如果真是这样?太后娘娘是如何未卜先知,我这位朋友要去南越国的,又是为何在已经知道我手上有毒的情况下,还放任我在陛下近前伺候,而不将我提前抓起来?您就不怕我万一得手了吗?”
萧瑾瑜眉头一皱,突然觉得他之前被人误导了,光凭着心证就相信顾雨晴,却没有仔细想过,这些看似合理的证据,存在着巨大的逻辑漏洞。
“是啊母后,为何您不作为呢?难道儿子的性命在您眼里不重要吗?”
太后大惊失色,赶忙解释,搬出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还想以孝道压他。顾雨晴听着冷笑不止,许是失血过多,或者天气真的冷。
顾雨晴觉得自己有些发冷、发烧,头昏脑涨的,生怕自己支撑不住,想要速战速决,便直接打断她:
“太后娘娘,您有多疼爱陛下,回头您和陛下关上门随便说,现在先可着我这案子来,我这可是咱们大周开国以来的第一奇案!”
然后直了直腰板,挣扎的跪向萧瑾瑜的方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