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云倾都住在离梧宫里,除了去看一看晋元帝,到离梧宫后的石林里转一转,其余时间都是待在离梧宫。
贺天这几天都让人远远跟着她,都没发现有什么疑点,她去的地方都是宫里最平常的,除去她在离梧宫里的时间,基本她出去都有人跟着,所以贺天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错怪她了。
离梧宫石林里,一女子站在一处高大的假山后面。
“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这时,那柔和清冷的声音响起。
“办好了,”假山石洞里,一个黑衣男子的声音传来,但是只见到他的身影,并未见到他的正面,因为被假山挡住,甚至连他的身形都看不见。
“嗯,我知道了,你先离开吧!她立在那,背对着他开口,然后理了理裙摆,抬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离去。
她走后不久,那黑衣男子才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
云倾在屋外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拐过转角来到正门前。
“圣女,三殿下命人来说陛下醒了,正找您呢!就在门外候着。”小宫女见云倾回来,急忙上前行礼开口。
“多久了?”云倾看着她,心下算了算日子,也该是时候醒了。
“不久,小林子刚出去您就回来了!”小宫女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嗯,我知道了,这就随他去。”云倾也不顾小宫女还有话,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来到离梧宫外,见到那个叫小林子的内侍正一脸焦急的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等到云倾出现。
“见过圣女,”小林子恭敬地上前朝云倾行礼。
“走吧!”云倾漫不经心地开口,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漠疏离,让人不敢靠近。
小林子远远地跟在云倾后面,他对这个圣女,不可谓不害怕,她身上的那股冷意让他恐惧。
两人走了许久,才来到偏殿,只是这个时候,太子和几位皇子都在,除去云倾见过的三皇子金致澜,五皇子金唯衍,八皇子金铭霄,还有十二皇子金景玉。
云倾入了偏殿才发觉这几人之间形成一种极其奇怪的氛围,却又说不清如何奇怪。
太子已然就站在床榻前,身后是贺天,金铭霄则是站在门口,见到云倾前来,眼里的怒意更甚。
金致澜倒是静静的看着她,面色平静温和。
而金唯衍和金景玉却是站在贺天的身后默默的看着晋元帝。
“父皇可觉得好些?”太子一脸愁容,弯腰对着晋元帝开口。
“让圣女进来,你们都出去,”晋元帝半卧在床沿上,脸色略微苍白,有些微弱的开口,却不是回答太子。
太子自知自讨无趣,却也一副恭敬的模样退了出去,却在经过云倾的时候,斜眼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而后挥袖出门。
剩下的人也都退了出来在门外候着,贺天最后一个出去带上了门。
云倾信步到床前,那一袭白衣胜雪,清冷孤傲。
“你总是穿的如此素净,”晋元帝在面对她的时候,宛如一个慈父般慈爱祥和地看着她。
“陛下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中落花,为何不说出来。”
云倾无视他的话,依旧冷漠,她想不通,为什么他知道却不说,也不医治。
“你比他们任何一个都通透,又如何不知其中缘由呢!”晋元帝挪了挪身体,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
“即便如此,陛下也不该放任不管。”
“你也知道落花之毒世上无解,再如何也是徒劳。”
晋元帝见她质问,无奈苦笑。
“两年的时间就算不可解,也可压制住不让它发作。”
虽然让晋元帝这般是云倾所为,但她如今还是有些问题想不通,于是才这般。
“当年我和泠儿因为身中落花差点阴阳两隔,若不是寻到一颗奇草,怕是此刻我的泠儿早已孤独的在地底下等我了!”
晋元帝开口时不再自称朕,而是我,看来是把云倾当作值得信赖的人,想来他也只有在泠贵妃面前才自称我。
“所以陛下将岐雪草给了泠贵妃,而陛下自己只能苦受煎熬。”
云倾听完他的话,有些意外他的情深,想不到这泠贵妃竟能让他为了自己而放弃自身,她倒是有些想要会一会这个泠贵妃了。
“嗯,她体内的毒素压制住以后,我遍寻名医为她解毒,却无济于事,就连活手医圣都没有法子。”
“所以,陛下将皇后软禁在佛堂,却不废后,是怕傅家会对泠贵妃不利。”
云倾看着他,清冷的面容此刻已然冷漠不已。
“那时,我将她关进地牢整整一月,傅礼云便在朝堂上控诉我诸多不是,又在御书房内用泠儿的性命威胁于我,无奈之下,只能将她幽禁起来。”
晋元帝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激动,导致他连咳了几声才平静下来。
“那她是如何做到同时对陛下和泠贵妃下毒的?”
这一点,云倾就想不通了,无论是衣食还是其他,在这严密的皇宫内,即便是御膳都得内侍先行尝过才会端上来,就连服饰都要验过才能呈贡,所以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因为当时南疆进贡了一批云锦,那云锦一开始便被落花的毒水浸泡过,进贡检验前有人替换未被浸泡过的云锦,又在验完之后立刻调换过来,当时我见泠儿比较喜欢,就多数赏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