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鸢起身揉了揉有些麻木的双膝,才走到外面的桌前坐下。
而那双适才还安静宁和的双眼在这时却已经蓄满了恨意,透过面纱还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更是达到了极点。
身旁的宫女有些害怕地倒着茶水,端至她面前,这个小宫女才来侍候没多久,自然也是怕的,毕竟在此之前,来这里侍候的宫女都已经死了,并且还死状甚恐。
“你怕我?”傅鸢冷眼扫过一旁的小宫女,语气威严。
“奴婢不敢,”小宫女被她的话一惊,急忙跪地磕头,身体止不住颤抖,连带着嗓音也微颤起来。
“不敢?哼,我现在这副模样没有谁是不怕的。”傅鸢将手里的茶盏往地上一摔,茶盏破裂,溅起的热茶落到那小宫女的手上,瞬间红肿起泡,可她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也不敢言语,就那样隐忍着。
“娘娘息怒,”即便手上已经因烫伤而疼痛,那小宫女还是不敢惊呼出声,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磕着头,请求傅鸢饶恕她。
见她磕得头都破了,傅鸢才转着手里的佛珠,淡淡道,“你退下吧!”
“是,”小宫女见傅鸢没有要惩罚她,便是急忙领了意慌忙退下,退下前还不忘关上门。
关了门,小宫女便是逃离似的离开佛堂,往前殿跑去,出了元禧宫。
却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撞到了玉司羽,这一下,玉司羽还没等她开口,手里的铁鞭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瞎了吗?”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鞭子,一边大骂。
那小宫女被一鞭子打倒在地,铁鞭一遍又一遍地抽在她的身上,原本还整洁的侍女宫装如今已是破烂不堪,还侵染着血迹斑斑。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那小宫女嘴里求饶着在地上翻滚,鞭子打在身上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那本来抽在身上的铁鞭却是久久没再落下。
随即有人将她扶起,她才看见眼前有人帮她把那原本落在她身上的鞭子抓在手里。
“你是谁?胆敢阻止本公主教训这贱婢。”玉司羽看着眼前人,一袭白色衣裙极其洁白无暇,那看着羸弱的身体此时竟是如此有力,她的铁鞭在那人手里更是扯都扯不回来。
“她无意撞上你,你打她一下便是了,又何必下此狠手,我若再不阻止,她怕是要被你活活打死。”清冷明鹂的嗓音夹着些许冰冷。
“既然你多管闲事,那本公主便连你一块教训。”玉司羽说着,用力将铁鞭收了回来,正要出手时。
“住手,”一道清冷严厉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就见金玉瑶从后面走来,一身红衣似火,红色的鲜艳让她更加热烈充满活力。
金玉瑶在云倾身边站住,一红一白,一烈一静,竟是让御花园里争相斗艳的花朵瞬间失了颜色。
“九公主虽说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但也不该在我天晋的皇宫里如此放肆不知礼节。”
金玉瑶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嘲笑更让玉司羽愤怒,脸涨得通红,更是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的两人丢进旁边的湖里。
“我乃玉金尊贵的公主,不过是教训一个贱婢而已,你们是否欺人太甚?”玉司羽上前一步,右手手里紧紧握着铁鞭。
“是你欺人在先,我们又如何欺人太甚了?”金玉瑶反问,玉司羽被她一问哑口无言。
“再者,人生来便是平等,她入宫为婢乃是下举,你何来的贱婢一词?莫不是玉金的教礼便是如此?”
金玉瑶开口闭口皆是大道理,让一旁默然的云倾有些刮目相看。
“你……”玉司羽话到了嘴边,却也只是吐出一个你字,“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而这一幕却落在了不远处前来的楚嘉钰眼里,他看向金玉瑶的眼神更是浮现出一抹深意,而在看到一旁的云倾时,却是眉头一皱。
那个背影落在楚嘉钰眼里,让他不禁一怔,“这背影……”他喃喃自语,伸手摸了摸下颌,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待他回过神来,云倾已经让人扶着那小宫女走远,金玉瑶跟在一旁,侧着身子不知在说些什么,说话间还带着盈盈笑意。
“那是?”楚嘉钰朝着身边的内侍开口问道。
“回殿下,那是圣女和公主。”内侍低着头抱手回答。
“公主?天晋不是没有公主吗?”楚嘉钰也是一愣,据他所知,天晋国当朝的公主除去和亲的长公主外还有一位,只是那位却是个短命的。
“是陛下亲封的公主。”内侍并不知其中缘由,但金玉瑶被金值域亲封为合媱公主的时候,天晋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只是传往外界的消息却是封了又封,禁了又禁,是以只有天晋国的子民知晓。
楚嘉钰一听,对这天晋陛下更是好奇了,唯一的女儿还未满月便夭折,听闻那时这个陛下难过得可是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如今竟封了别人的女儿为公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