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朕今天过来,只是想让太傅知道朕的心意,至于其他,朕也就不必多说了,朕已经安排好护卫队在外面时刻保护太傅,太傅要多注意身体,别到时候四弟还未见着,太傅先熬不住了。”说着,玉单临起身,隐忍着心中的怒火走了出去。
面上虽是一副沉静,可额前的青筋却已经因为暴怒而显露出来,步伐也变得急促起来。
等到玉单临的背影消失,连太傅才微微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袍子,才面色平静的走出门去。
却没曾想到,还未走出多远,已有护卫队从外面跑了进来,在见到连太傅时,领头的护卫队统领及时站住。
“太傅,奉陛下之命,我等要搜查太傅府。”护卫队统领童跃执手行了礼数,未等连太傅回应,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手下进行搜查。
连太傅见他这般架势,并不恼怒,也未开口阻止,只是安静的驻着拐杖离开,朝着后面的回廊走去。
护卫队开始在太傅府里进行搜查,未曾放过一个角落,面对如此阵仗,太傅府的下人却都是安分守己的站在一旁任其他们进行搜寻。
书房里,连太傅坐在书案后,像个无事人一样翻阅着书简。
护卫队在搜寻了大半个时辰以后,一无所获,便由童跃领队退出了太傅府,回皇宫复命去了。
但太傅府外依旧被留了人守着,怕是为了监视这太傅府里的一举一动。
玉单临没想到的是,他命人搜查太傅府前,玉非诚就从一隐秘角落进了太傅府,并且还见了连太傅。
密室里,灯火通明,连太傅颤悠悠的站在一旁,玉非诚也矗立于一旁,两人都未曾言语。
只因,密室的桌案上,那个黑木匣子显然已经打开,但里面的东西却被一块丝绸锻遮挡。
“四皇子从何处得到这秘物?”良久,连太傅幽幽开口,转过身来,那双虽已浑浊的眼睛里透着烛光,宛如一丝诡异。
“太傅既已看过此物,是否会帮我脱罪?”玉非诚双眼中透着些许希望。
“四皇子既能够拿到秘物,老臣还有什么能帮的?”
“此秘物是有人赠与太傅的,并不是非诚拿到的,所以还请太傅看在此物的情面和往日的情分上帮一帮非诚。”玉非诚见连太傅依旧不松口,只好脱出此物的由来,又提起当年与连珩的旧情上,希望能够让连太傅松口。
“四皇子想要什么?是昔日的地位,还是如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连太傅叹了口气,终是妥协,转过身去坐在矮椅上,伸出那双苍老的手抚摸着那个黑木匣子,神情间闪过一丝哀愁。
“如今我已没了选择,就算我不坐那个位置,皇兄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只要我还活在这世上,他便不会心安。”
“所以,你想要坐上那个位置。”连太傅面色突变,言语间,竟带着一丝丝的不可置信。
“是,如今,若是我想活命,就得坐上那个位置,不然,将来的下场只能和当初连珩一般,丧命于阴谋诡计下。”玉非诚神色冷静,神情间也是一副必然的模样。
当初,就是因为他太念兄弟手足之情,才会让连珩丧命,才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计谋中不戳破真相,才会让自己的父皇被陷害致死。
他如今要的是玉金的天下,要的是那个红衣烈马的女子。也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够前去与她一见,不然连资格都没有。
提到连珩,连太傅的眼里闪过哀伤,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恐怕无人能够体会。
早年丧子,快晚年了,却又失去唯一的长孙,连家的继承在这一代了绝,换做任何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已经年老的连太傅了。
当初,连珩去世,连太傅一病就病了三年,三年间以药物维持生命体征,直到后来才逐渐有所好转,只是那之后,连太傅的身体便已不似从前。
如今,能有这般体态,也是这多么多年来休养的结果。
“既如此,四皇子还需好好谋划,待时机成熟,老臣自会亲自前往朝堂之上相助。”连太傅说着,将黑木匣子盖好,落了锁,才抱着匣子与玉非诚离开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