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公与郑焸还在前厅坐着,外面已然忙碌起来,对于连太傅的突然身亡,何国公此时沉思下来,心中突有一个想法,如果除去连太傅服毒自尽,那么只剩下一个猜测,那就是玉单临先当着众人的面服软开口赦免,后再让人端着毒酒去往大牢给连太傅喝下,最后再让他和郑焸一齐去往大牢。
这样一来,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可有一点何国公却想不明白,那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是被毒死的,因为如果是如此做法,会引来外界的猜疑以及百姓对皇帝做法的不满。
“大人在想什么?”一旁的郑焸看见何国公想事想得入神,不免开口问道。
“我在想,为何连太傅会在此刻突然身亡,按理来说,陛下已然赦免太傅,完全不必要再多此一举,引来无数人的猜测。”何国公抬眸,眯着那凹陷的双眼沉思道。
“这……会不会是有人设的局?”郑焸听了何国公的话,心中一动,别样的心思浮上心头。
“如果是有人谋害,那意欲何为?难道……”何国公被郑焸这一点,心中不免惊慌起来,突然就想起昨日的那些谈话。
“会不会是四皇子?”郑焸见何国公又不语,便靠过身去,在何国公耳边低声道。
何国公正沉思着,郑焸这句话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让何国公不免有些往那方面想,可转念想想,又觉得这句话毫无说服力,因为,连太傅乃是玉非诚的老师,自小,玉非诚就与众人一起听连太傅讲经论道,讲国事,讲时政,讲战略合作,而他,也是连太傅最得意的门生。
如此想来,玉非诚完全毫无理由去谋害连太傅,所以,何国公又陷入僵局之中。
“四皇子重情义,何况太傅是他的老师。他不会做出这种害人行为的。”何国公慢悠悠道,一语中的地指出郑焸的错误。
“也是,”郑焸坐回自己的位置,点点头。
一个时辰后,却听闻门外传来报唁声,只听一句,“宰相府宋大人到。”
听了这一句,郑焸起身走到门边,往外看去,只见远处宋程低着头匆匆走过。
郑焸心中突生疑惑,自个嘀咕道,“这宋大人怎的来得这么快?”
何国公也早已起身至门口,看了一眼消失在灵堂大门外的宋程,道,“看来宰相府已经与四皇子达成共识了。”
“嗯?”郑焸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一旁的何国公。
时间一直持续到酉时三刻,太傅夫人才让人前来前厅之中传话让何国公与郑焸可以出门回府,两人当即不停留地忙赶回自家府里。
后一连两日,太傅府前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即便连太傅多年不理政事,可他的学子以及曾受他恩惠的下属都纷纷赶来送他最后一程。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在出殡前一日,一直远在封地的恒王也匆匆赶到玉陵,只见马车从城门外一路飞奔,至城门时,随身侍卫便远远喊道:“恒王殿下到。”
随即守门的将士纷纷拉开拦路的木桩让道,疾驰的马车一直飞奔至太傅府门前才停下。
恒王玉修琰,乃是玉文帝的同胞兄弟,小玉文帝十二岁,如今时年四十五有余,玉文帝登上皇位之后,便封他为恒王赐封地。
后来与连霈一齐防守露水河,因蛮族人使计被围困,在连霈拼命将他送出时被草原狼咬断了双腿。
“参见恒王殿下,”身披麻孝的老管家上前一步道,随即身后的小厮便牵住了马匹,恒王在随身侍卫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坐上早已备好的轮椅,看了一眼门楣,道,“不必多礼。”
侍卫推着轮椅到灵堂内,玉修琰执香三拜后,才将香递给一旁等候的管家,随即才拿起一旁的金纸往正在燃烧的火盆里,一张一张地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