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云倾察觉到金铭霄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意,也知他可能因为那些人的某句话惹得不快,便打算出言,却还未来得及开口,燕行群已经从檐下转角走了过来。
开口道:“臣,参见翊王殿下,参见圣女。”
“见过镇北王。”云倾略微颔首,以示回礼,金铭霄却是不曾动一下,也没开口。
“翊王殿下的脸色怎得如此难看?是否是府里招待不周?”
燕行群跨步上前,行至金铭霄身边,虽是询问,可那话里的意思却隐约有些嘲讽之意。
云倾望着他们两人的神情,却觉得右侧方有道目光在打量自己,随即便转身,看向那道目光的主人,想都不想用,在看到那人一身装扮后,她便确定眼前人是镇北王府世子——燕青泓。
“圣女听了那些话好似没什么反应?”燕青泓上前一步,在云倾面前停下,低声笑道。
明明只是温润的面容。温和的话语,可那句话让人听了总觉得周遭生寒。
云倾对上他的眼眸,只见那里面有戏谑之意,有厌恶之意,更藏着汹涌的杀意。
她不由得笑了笑,心中讽刺:自己还没做什么呢?
这些人的敌意就已经这般昭然若揭了。
思虑片刻,云倾平和开口,“让世子失望了。”
平和清澈的目光,娴淡恬静的面容,浑身清冷的气息,让一旁的燕青泓见了,心中的怒火不知为何又加剧几分。
随即冷冷开口,“世人都说源山一脉得之可得天下,如今见了,也不过如此,与他们所说的祸水的红颜,误国的妖妃差不了多少。”
云倾越是淡漠,燕青泓就越发地想要看她的底线在哪里?
是以,话锋也凌厉起来,“圣女说,是、与不是。”
瞧着燕青泓非要把自己往祸国妖妃的罪名上拉,云倾微不可耐地心中叹息一声,才依旧缓缓道:“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参政,不得为官,那么想来燕世子说得女子祸国,红颜祸水,恐怕皆是虚言。”
若燕世子认为傅家被抄,太子被废皆是我祸言陛下,那世子岂不是在说陛下昏庸不辩奸邪?”
“圣女这般伶牙俐齿,恐怕陛下是被你蒙在鼓里,亦或者是你要挟陛下,否则……”
“否则如何?燕世子真是太看得起云倾,先不说我为何要将陛下蒙在鼓里去做这等不利己的事?
再者,世子说我要挟陛下。请问世子,若我要挟陛下,如今我如何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你面前?”
燕青泓的争锋相对让云倾甚是不悦,言语间,竟染上几分怒气,可面容之上,依旧漠然。
被云倾怼得无言以对,燕青泓心中的那股怒火越烧越大,面色已是难堪不已,负于身后的双手也紧紧握拳。
从未出过北珣的他,何时被人这般不留情面地让他难看,以往他出门,一报身份,那些人便哈着腰,恭恭敬敬地让着他。
可今日,他本想着让云倾难堪,却不想难堪的人是自己。
“圣女如此能说会道,怕是在源山没少与那些不知规矩的下人们一道吧!”燕青泓冷眼开口。
“世子除了会逞口舌之欲,可还会其他?”冰凉如水的声音响起,如丝丝玉泉叮咚作响。
云倾本不欲招惹燕青泓,可偏偏他非要来试一试,撞一撞。
那她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