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副将领了命,便匆匆走出去,不一会儿带着一行人进来将地上的尸首都处理干净,又让人打了水将被血浸染的地板冲洗干净。
一番举动下来,燕行群依旧立在原地,不言一语,只是沉默地看着来来回回的人将那残留的血渍清理干净,直到恢复如常才负手踱步离去。
……
静阑苑,燕云淑躺在贵妃塌上,双眸微闭,一旁的宫女轻轻摇着扇子扇风,底下侍女跪地颔首。
“可还说什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让人听不出一丝其他情绪来,可那跪地的侍女却是抖如筛糠。
“回娘娘,翊王还说若是府中再有人去驿馆闹事,那这……这……这镇北王府便不会再留了。”那侍女说着说着,身体已经越发要匍到地上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饶是知晓这话出来,燕云淑定会不高兴。
“哦?是吗?”燕云淑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眉心,才扫了一眼那跪地的侍女,不急不絮地询问道。
“是。”那侍女的声音越发小声。
“罢了,你出去吧!”燕云淑挥了挥手,缓缓起身。
见那侍女如临大赦一般战战兢兢退了出去,燕云淑复又开口朝着身旁的宫女说道:“阿莲,你如何看待翊王的做法?”
那叫阿莲的宫女听了,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恭敬敬地回了一礼,才道:“娘娘,翊王今日的行为祸起于世子与郡主,若世子与郡主不日前往驿馆赔罪,也许能消除翊王的怒气。”
阿莲的话刚说完,燕云淑就皱了眉头,不大高兴。
“阿莲,你还是看得太浅显了,翊王此举,是借此事来敲打哥哥,威慑王府,但也因此事,不难看出圣女在翊王心中的地位。”
燕云淑说着,下了贵妃榻,理了理一身华服,又正了正头上的五彩金钗步摇,才缓缓踱步出了房门。
“娘娘说得是,是奴婢愚钝。”阿莲忙上前跟上,在身后恭敬应着。
燕云淑看似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争,但燕行群背后做的那些事她一清二楚,却不加以阻止,为的就是想要借此替金致澜铺路。
然而金铭霄今日的所作所为也让她的计划出了些许变故。
不过好在,透过今日之事,她也知晓了金铭霄的软肋,虽然还不确定是真是假,但能肯定的是若是与云倾有关之事,必然会让他有所顾忌。
而人一旦有了顾忌,很多事便会不得不在动手之前有所犹疑。
想着,燕云淑唇角轻轻上扬,步伐也多少加快了一些。
“阿莲,让人备车,本宫要去驿馆瞧瞧。”
“是。”
她吩咐着,身后的阿莲便低身行礼,匆匆转身一路小跑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