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和结衣的关系真好呢……好羡慕她们俩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愉愉快快。”蕾雅由衷的赞叹，她看向奈奈，见她的脸色不是太好，便问：“你没事吧？”

奈奈摇了摇头，随即抿了抿嘴唇：“想必你早已经看出来了——莉莉丝似乎喜欢……”

她欲言而止，蕾雅却明白话里的意思：莉莉丝喜欢小黄。

对于这个她早已知道，她还知道奈奈也喜欢小黄。虽然小黄是一个一身臭毛病的男人，但她不得不承认小黄的身上也有一些闪光，比如说他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

奈奈随即又问道：“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简简单单的话让蕾雅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她知道奈奈想要的答案，也知道奈奈的忧虑，只是不愿说出来，或者不是不愿说出来，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于是选择了沉默。

一边是莉莉丝，一边是奈奈，一个手心，一个手背，都是她的挚友，如果非要分出先后，那便不是她蕾雅愿意看到的。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奈奈喜欢小黄，但小黄并不知道。

奈奈有些失落，有些迷惘：“是啊，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又如何知道呢？”

蕾雅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你可以去问问自己的心意，然后……”

她不愿再说，因为精灵世界自古相传的一句老话是“花开花落，皆是果的因。”她希望奈奈能够自己做出选择。

“我想去问问他……”奈奈如她所愿做出了选择，坚定的说道。

“嗯……”

对蕾雅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奈奈……蕾雅，快过来这边，朝霞，是朝霞……”

婉转动听的呼唤声在城墙上响起，晨曦穿过莉莉丝和星野结衣的曲线，在地面投射出的明暗渐变的光影。朝霞如火，传递到她们面前的是触手可及的暖意。

但我即将选择的东西很可能会让一切变得糟糕……她想。

“我们走吧……”

蕾雅和奈奈迎着朝霞升起的地方缓缓走去……

经历一场大战后，小黄的病情越来越重。头发上结着冰已是小打小闹，九字魔诀不愧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魔诀，每道魔诀都能给他带来超乎想象的力量，但副作用也是极其丧心病狂。

因阴阳之气失调而带给他的痛苦，使得他渐渐明白了这个魔诀的原理机制：力量是平衡的，他索取的越多失去的越多。

“咱们这次的损失有点大！”余胜南有些伤感的说道。

刚才手下人过来报告了伤亡的人数：两百多号人死了一百五十多个，算上轻重伤的人还剩下四十八个喘气的。

他和小黄闻言，沉默了许久。

小黄道：“我们该走了。如果魔骷卷土重来，我们挡不住。”

余胜南犹豫道：“可是我们还没有收到边军司令部撤退的命令！”

“城，我们守住了，但援军不到，我们也无可奈何，知道么？如果非要等那张废纸发过来，我们明年的坟头草也该有你这么高了。”小黄摇头道，“我这人无依无靠也就罢了，但这些人的家里还有人等着他们回去…我不忍心他们陪我们一起死在这里…老余，咱们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你懂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颤抖源于他的痛苦，而痛苦来自眼前宛如修罗地狱的战场。

“等我向边军司令部提交撤退申请以后，咱们就可以撤离了……”余胜南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小黄点了点头，既然余胜南已经同意，那么他用什么办法就不关自己的事了，无论是先斩后奏，还是一言不发，只要能撤退就行。

余胜南放弃了休息，叫人给小黄升起一堆篝火，便开始巡视战场，一边核实人数，一边指挥手下将敌我双方的尸体就地掩埋。

小黄看着眼前摇曳起舞的篝火，现实和虚拟的界限渐渐模糊。

狼人高大的身躯从火焰中走出来，来到之前余胜南坐下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便和小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杜杜鸟传递了远方的恐惧，而风吹来了危险的气息。”

“你的话我总是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