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摇了摇头，安慰道：“他很凶……问我们知不知道你们搬去哪了。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来过几回，没有问出结果，以后就再也没来了。”

苦闷地甩了甩头，阮心蕾又举杯灌下几口香槟。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了。”

“你别这样说！其实我挺佩服你的。跟你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有句老话不是说幸福不是必然的吗？所以我更要惜福。”

“你知道为什么我从小总是缠着你，非要当你的好朋友吗？”阮心蕾歪着头，睁着一双已经透着醉意的水润眸子，朝着温暖眨啊眨。

温暖也歪着头，同样眨着醉茫茫的眼睛看着她。

“因为啊，你这个人太善良，太容易相信人了。记得我从福利院出去，来到了我爸妈的家。刚下车，就有一大群八卦的邻居来看热闹，有不少的孩子围着我问东问西的。你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的，你为什么去福利院的，你没有爸妈，一定是你不乖，所以他们不要你了……”

阮心蕾停了停，苦涩地一笑，举头喝酒，又道：“听着这些问题，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当时虽然我才五岁不到，但在福利院待了一年，该懂的，我都懂了。当时我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因为这种经历我最懂怎么应付了。只要一直不理他们，他们就会无趣，然后就会自己走开。我不喜欢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可怜和同情，也有讥讽和嘲笑，所以我不喜欢抬起头去看别人的眼睛。”

“嗯，你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也在一边看着，你坐在一边，总是低着头，不敢看别人。”温暖喝了一口，再道：“我问爸爸，为什么这个女孩子总不肯抬头看人啊？爸爸对我说，你去跟她玩，多说一点有趣的事，不要总是追问别人的故事，她自然就会很开心，然后就会抬起头的。虽然当时我是半懂不懂的，但她自然就会开心，然后就会抬起头的这句话，让我记住了。原来让一个人抬起头，就是让她开心。所以我喜欢开心，不喜欢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