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她……”白暮秋欲言又止。
闻言,夙言笑了笑,说道:“相信她,她一定会成功的。”夙言并不害怕灼离在幻界里面迷失,也并不害怕灼离回不来,相反,他更加希望灼离现在,就留在幻界当中,因为在哪里,还有另一个人帮自己照顾着她,那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那就是,若是灼离进入幻界,挚天便跟在她身边,照顾着她,若是她真的被困在里面了,那就让挚天在里面将灼离困住,至少不能让她强行冲破封印出来,她已经堕魔,若是在强行冲破封印出来,只怕是会引来当初混沌所设置的天罚,天罚是根据实力的大小而来,而灼离,显然抵抗不了。
当年还在天界的时候,他们便是有了这个协定,想到这里,夙言薄唇微勾,迈步向着魔宫内走去。那时候,他问挚天,这一切值得吗?挚天回答他说,无外乎值不值得,只要自己觉得值得,这就够了。
纵然,在灼离的心中,他挚天只是一个过客,可是那又如何?至少,在灼离漫长的生命里,曾经有出现过挚天这么一个人,对于挚天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在神的生命里,一切的岁月都是漫长的,因为等待着他们的,是无边的寂寞和孤独。
人们都说,神多好啊,没有七情六欲,有着无上的灵力,可以达到自己的任何目的。但是,只要你来尝试过,你就会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这样的。神也有自己达不到的,满足不了的要求;更有自己的无可奈何,还要那无尽的寂寞,高处不胜寒,或许就是如此。
其实,从灼离进入幻界开始,夙言就在想,要是灼离就留在幻界里面,有着挚天护着,显示当中,他会解决好一切!清绝用万年的时间布局,他用自己的生命为棋盘,神灵为媒介,如此的一番对弈,他定会拼尽全力去守护着她想要的,在乎的东西。
当夙言回到魔宫,看见那一盏属于灼离的长明灯突然开始摇曳起来,灯火的颜色,突然变成了冰蓝色,神色大变,抬手捻诀,一道浓郁的灵力注入其中,很明显,他们这一番计划,被清绝发现了,清绝现在也在幻界当中了,想到这里,灼离现在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夙言心中警钟大响!
他顾不得其他,将神魂一分为二,一缕进入幻界当中护着灼离,另一缕保持原样,却是出了魔宫去寻白暮秋,告知她这一切,早早的做好准备,看来清绝已经开始了,那现在就要直直的和她对上了。
另一边,本来还在思考着如何拿回蛮荒之气的灼离,不知道为何,眼前突然一黑,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看见,自己的面前,是一道道星空阵图,自己刚刚进来的阵图被人故意扰乱了。
想到这里,她眉头一皱,这样被扰乱,她也是不敢再去轻举妄动,毕竟幻界当中,一旦出错,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面,而自己在里面,是没有任何办法和在外面的夙言沟通的,所以自己一旦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夙言都不会得知,更不能进来,因为幻界被触发了保护屏障。
要进来,也只能是分魂进来,这样一来,对夙言来说,是一个重大的伤害!分魂术,本就是阴邪之术,这个时候,在用这等阴邪之术进来,恐怕夙言当初分魂之时的伤势就会引发,这是她不敢想象的。
只可惜,灼离还是太轻估自己在夙言心中分量的,若是因为她,夙言哪怕是死,都不会含糊半句,更何况是这分魂术带来的重伤而已,对于夙言来说并不算什么,只要灼离可以安然无恙。
此时,灼离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丫头,拉着自己,亲切的说道:“小姐,前面有着一个小茅屋,咱们可以暂时到那里去落脚,随后等着天亮了在赶路。”小丫头笑眯眯的说着,一双大眼睛,笑弯了眼。
闻言,还不知是什么情况的灼离,也是选择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前面带路吧,这天色,也是时候该歇息一下了,否则天黑之后赶路,着实不太安全。”
清冷的月色,墨色的森林,夜幕降临,耳边也是盘旋着一阵虫鸣的声音,可是就在这时,灼离也是感到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而刚才的虫鸣声也是消失殆尽,让这眼前的树林山丘看上去,更加的诡异。
她和这个小丫头相伴,走入这密林深处,刚开始的时候,小丫头说的那个茅屋,是要穿过森林,然后才能到达前面的茅屋那里,之前还是白天,穿过森林还行,可是现在,天已经黑尽了,现在想要在返回那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趁夜深前行到达茅屋。
越是走进树林深处,耳边的打斗声就越是清楚,就连自己身旁的小丫头也听见了,她身子抖了一下,转过头看向灼离,怯怯的说道:“小姐,我们还走吗?”
灼离看着这小丫头这样,就知道这丫头害怕,笑了笑,快走了几步,来到小丫头的身旁,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她并肩而站,轻声说道:“走!丫头你别怕,有我在。”
单单就是这麽一句话,小丫头愣了一下,看着灼离的侧脸,心里却涌入一股暖流,温暖了整个心房,她双眼微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最灿烂的微笑,“小姐,莲香不怕,有小姐在,莲香一点也不怕。”
听到这个小丫头说这话,此时灼离也是知道了这个小丫头叫什么,看着她明明很害怕,却还是强忍着,这样笑着对自己这般说,她也是紧紧的握着莲香的手,侧头看着她,牵着她走着,心中感叹道:“傻丫头。”
两人并肩走着,突然,灼离一把拉住莲香,身形一闪,掩藏在一旁的草丛间,看着前面。
只见一群黑衣人围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那一身白衣被鲜血染红,到处都是刀痕,可是那男子的眼神中却看不出丝毫落魄之意,反而透露着一丝狠戾和冷冽。
身上衣袂随风飘扬,青丝飞舞,手里拿着的剑,滴下滴滴鲜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鲜血还是别人的鲜血。再看看那一群黑衣人,都带着统一的白色面具,只露出嘴巴和眼睛,一袭连帽的黑色披风将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两方就这么对峙着,僵持不下。
虽然白衣男子看上去那么惨烈,但是从那一群人不敢随意妄动,一哄而上的情况来看,明显是白衣男子略占上风,否则这些黑衣人怎么可能按兵不动。
老话说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改被动为主动。此时用这一句话来形容他们恐怕在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