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幼稚,但她尊重自己的这份固执。
直到洛落吃完了一整碗饭后宁时才宣布结束,起身时洛落走得太急,不知怎的就撞上了宁时的手臂,她立即后退两步,宁时回过头看她,脸色冷沉。洛落心头一跳,也怯怯的看着他。
他朝她开枪的时候她都没有怕,他放狗咬博洋时她却怕了。
一种从心底里真正的惧怕,即使连她自己也后知后觉。
宁时紧绷着脸,却有些想笑。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但别人不可以不代表洛落不可以。确切的来说,他喜欢和她的纠葛,就像线团一样,缠得越乱越好。
所以他才会看准时机起身,在她将要掠过时装作不经意的挡在前面。他将意图掩藏的很好,她没有看出来,别人也不会看出来。
他走过去,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冷淡的样子,眼睛看着别处。
“要不要去我的画室。”状似不经意的一句,却是在心里酝酿了许久。
画室?
宁时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还有画室?
是了,古早文里的霸道总裁向来多才多艺,经商打架开手枪,没有一样不在行,更何况是画画。
可是她不想去,她一看到他就觉得厌恶,尤其是在他对博洋造成了那样的伤害之后。
可宁时却已经拉起她的手,她挣扎着想要甩脱,宁时就任由她挣扎,在她气喘吁吁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却已经眼含深意的放开了她。
洛落感觉自己又一次被捉弄了。
洛落还是第一次来三楼,因为直觉里宁时是不会把博洋放在楼上的房间,再加上大多房间都设有指纹锁,她便也没有来仔细看过。
画室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滴滴的声响,门应声而开。宁时侧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洛落明白他的意思,走进去,里面有些昏暗。
宁时在身后打开了灯。
洛落眨眨眼,稍微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光线。
乱,很乱。
放眼望去,满地都是白色的纸,有一扇落地窗洞开着,长长的白色纱帘被风吹起来,地上的白纸也跟着无规则的移动。
洛落捡起贴在脚边的一张,是一张脸的轮廓,但却只有轮廓。她将那张纸握在手里,仔细审视着四周,果然看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
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作品,黑的白的彩色的素描的,种类繁多,排列得也很随性。
“随便坐。”宁时淡淡的扔下一句便坐到画板后,认真的忙碌起来。
洛落没有过去,她对他画的东西通通不感兴趣,走到沙发处,随手捡起另一张纸,画着三张脸。这幅画有点玄妙,乍一看是三张脸,可看着看着,又觉得好像是一张脸,看着看着又好像变成了四张脸。
洛落打了个激灵,赶紧把那幅画扔掉。脑回路清奇的宁时看来还是有些做画家的潜质。
她一股脑儿的收拾干净了沙发上的废纸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一屁股坐了进去。
沙发又软又大,坐上去很舒服。洛落干巴巴的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她看看宁时,对方很专注的在做画,指尖夹着长长的画笔,身形颀长优雅,目光专注而认真。手臂抖动着,每画几下总要停下来仔细端详一阵。
她悄悄的站起身,就听见宁时清冷的声音:“打内线叫些吃的进来。”
洛落身形僵了僵,转而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季美芝立即接起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洛落看宁时一眼,说:“他要吃的。”她不想叫他名字,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叫他什么先生不先生的。
话筒那头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说话的会是洛落,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好的。”
少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身形娇柔而美好。长长的头发散在胸前,纤白的手指简单梳理两下,又继续百无聊赖的坐着。
佣人很快送上来,是几盘制作精美的小点心,还有两杯棕色的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