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好奇?”吴悦反问道。
齐一一:“……好奇。”
“所以有些事我打算直接告诉你,免得你胡思乱想干扰了学习。”吴悦颇有大家长范,“下回的考试,如果你考不进前五,很难压得住人。”
齐一一:“……我们班不是一共才二十人吗?我觉得前五问题不大。”
吴悦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有自信很好,但这和人数没关系,我们班的前十五都在年级前五十名内,要考过他们,还是有点难度的。”
齐一一:“……”
吴悦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苦着张脸幽怨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心情好上了许多。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揶揄道:“你这样子看起来很像个包子。”
齐一一:“……”
“好了,说正事了,不然我该饿了。”吴悦忍着笑收回了视线,开始给齐一一讲述起克莱斯特的身世。
她所讲述的版本和莫酩告诉她的差不多,提起吴棉时,她的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她告诉齐一一,菲斯希尔经常虐待克莱斯特,手段残忍,花样繁多,她发现过的就有鞭痕、烟疤、指甲印。
菲斯希尔会给克莱斯特喝一种很苦的草药,由菲斯希尔亲手制作,为的就是保留克莱斯特的钢琴天赋。
她认为克莱斯特的钢琴天赋是上天赐予的,理应得到敬畏,那种草药会祛除克莱斯特身体里因口腹带来的罪恶,会保持他的纯洁。
同时每月会有一天是绝食日,在那一天里克莱斯特不被允许吃任何的东西,也不允许讲话,只能一个人待在类似于教堂的地方跪地诚心祈祷,直到天明。
吴悦还告诉了齐一一,菲斯希尔很争强好胜,她很恨吴家人,要求克莱斯特在各方面必须超越吴家子孙。吴律得过架子鼓比赛的银奖,克莱斯特就必须要得到一个金奖。
吴悦成绩优异,克莱斯特就必须要比她更优异,为此她不惜花费巨大人脉财力将克莱斯特跟吴悦放在了一个班里,为的就是要他在众人面前超过吴悦。
齐一一听得心惊胆战,一股怒火油然而起,将整个心包裹。她终于想起了在克莱斯特家里见到的奖杯是在哪里见到过的了,是在林先舒的房间里。
吴悦的话平淡而又直接,却让齐一一感受到了最为接近事实的场面。她的心像是被谁的手狠狠揪住,一点点地旋转,疼的不能呼吸。
小克莱斯特的抽泣声又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压抑着,痛苦着。恨意、悲伤、无奈、麻木、绝望……种种情绪交杂在她心底,让她一时分不清这是自己旁观者的情绪,还是因共情感受到的克莱斯特的情绪。
吴悦也沉默了,她微低着头,金发挡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神情。
片刻后,她又接着开口说道:“告诉你这些还有一个理由,看得出来克莱斯特很喜欢你,他把你当做了朋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你比我们更能帮助到他。”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但我想他不会喜欢你因此而改变了态度,变得谨慎小心,就像是对待病人一般,我希望你还是能如常般对待他,在此基础上帮助他。”
齐一一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