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克莱斯特会是个什么反应,菲斯希尔死了,如果他问起菲斯希尔死的时候,为什么她也会在那里的话,她该怎么回答?
然而克莱斯特只是坐在了她的身前,拿出了一个素描本,看了她一眼,低头开始画起了画。
齐一一:“……???”
她拿起袖子擦了擦泪水,看着克莱斯特。
克莱斯特的脸色苍白,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齐一一能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几根红血丝,还有他唇上破皮的齿印。
她很想问问克莱斯特你还好吗?却不敢开口。
怎么可能会好呢?
这种事情,不需要共情她也能明白。
于是她难过的低下了头,有些不知所措。
过了一段时间后,克莱斯特抬起了头,撕下了那页纸,从透明玻璃中的圆形孔里塞了进去。
“送给你。”他说。
齐一一接过了那张纸,眼泪再一次地喷涌而出。
那上面画着的,是齐一一。
画里的齐一一微微抬着头,表情恬淡,透着一股子温暖。她伸出了右手,抓住了另一只被铅笔涂满黑色的手。那只手低垂着,没有画上主人,手臂延伸在了纸张边缘。
克莱斯特在她的背后画上了一双展开的翅膀,如同天使般,一根根羽毛混着花瓣从空中飘落,看起来美不胜收。
“我会让你离开这里的。”克莱斯特直视着她的双眼,语气异常坚定。
齐一一抱着画,哭得溃不成声。
“很抱歉打扰你们这么煽情的一刻。”莫酩的声音从齐一一的身后传来。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颗蓝色的玻璃珠,看着克莱斯特说道:“克莱斯特,能否麻烦你为我画一张它的素描。”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就当做是给抓住杀死你母亲凶手恩人的谢礼。”
克莱斯特的目光很冷,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好。”
莫酩将珠子放在了灯光下,让它能折射出绚丽的光彩。克莱斯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珠子,眼里有痛意闪过,他其实已经想起了所有事情。
那只猫、那颗珠子……那个疯狂的夜晚。
他深呼了一口气,在纸上开始描绘起珠子的模样。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完成了那幅画。
落笔的瞬间,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克莱斯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西式风格的房间。
白色的三角钢琴、等墙高的书架……油画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