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震响,项然的胸口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心脏跳动声,就像是一柄巨锤敲响了战场中的擂鼓,让人气沉难接。
项然像是突然被人勒紧了脖颈,剧烈的喘息起来,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嘶吼,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上下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已没有一处干地,他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却未发觉他的脸颊上已是一片泪痕。
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慌乱失措的四下寻找着项龙的身影,终于,在捂得严严实实的床褥底下,他寻到了正微微轻声打鼾的项龙,一把抱住了它,许久都没有松手。
大概是感觉到不舒服,怀中的项龙身体不知觉的摆动了起来,短短的尾巴左右不停的晃着,终于,应是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它不再动弹,嘴角也是涎水不断,显然睡得很甜。
模糊中,它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声如释重负的轻叹,项龙茫然地睁开了双眼,看着正抱着它泪流满面的项然,四个爪子左右轻摆,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呱!呱呱!”
它像是在询问。
“我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
项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强颜着欢笑说道,随即用了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重复着: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仔细的回忆起先前的可怕梦境,显然不觉得这只是一次巧合,但是这个梦境到底想传达给自己怎样的一种信号?项然一时半会难以想通。
不过有一点毋庸置疑,那个金褐双色为主旋律的世界,定是融合天秤空间里,那颗代表着项龙诞生的星辰,而星辰被破,是否就意味着融合生物的死亡?
项然不知道,但冥冥中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两者间必然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一旦星辰被破,项龙必会受到影响,至于具体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他也不得而知。
看着浑身上下毫无伤痕的项龙,他重重的吐出了淤积在体内的一口气,暂时将这件事压在了心底,他刚想换上一身干燥的衣服,却忽然听见窗外高亢浑厚的擂鼓响起,项然心中一惊,抓起一件干衣便向围墙赶去,项龙紧随其后。
围墙静室登时响起了接连不断的跑路声音,大家都是一脸的肃穆,向着死门快速的赶去。前线擂鼓响起,意味着魔窟异动,沉寂了一日的魔窟终于又有了动静。
“他来了!”
立于围墙之顶的剑痴眼光中剑气涌动,呢喃自语道。
“他终究是要来的!早来晚来还不都一样!”
听了章重道子的话,剑痴哑然失笑,这倒也是,魔君终究是要出现的,越早出现,自然是越好。
“不过看这次的规模,可不比上一次啊!”
魔窟之外,天空呈现诡异的暗红,大地流火,就像是在流淌着浓稠的血液,使人心中戾气翻腾,几欲昏眩。猩红的地穴下,地面被大块的翻起,在隆隆的震动声中,一股红到发黑的岩浆喷涌出地穴,一个接着一个人形的生物从滚烫的熔岩中缓缓站起……
“不止是魔君,魔窟这一次竟然倾巢出动了,魔兵魔将魔物,全都一齐涌出!”
陆定河道子微皱着眉头,感觉到这一次的战斗将会十分棘手,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今天的战斗真的要将所有的试炼弟子都派上前线吗?他们有些不过刚刚聚气,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
“放心!”
三位道子身后,岳长老迈着大步走来,声音不大却能深入人心,
“不然你们觉得宗门为什么要把你们三人派来,我前线强者无数,但高端战力太过稀缺,魔兵魔将之流,我前线将士自会拼死抵挡,至于魔君,则是交给前线的至强战力,剩下的魔物,作为聚气境界的小家伙们的试炼对象,却也不算是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