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过的人?”
第一时间,项然虎躯一震,瞪大的双眼中精光四溢。
“说下去!”
调酒师没想到项然对此事竟会如此上心,不过他并未多想,平日里,他多半只是充当一位听者,负责听取来此客人的悲伤故事,充当一个情绪的垃圾桶,而今罕有的一个能让他做倾诉者的人,他断然没有理由错过。
手法娴熟的翻转着手中的调酒器,调酒师慢慢的向项然这边靠近,
“兄弟,你当真要听?”
“当真!对了,还不知如何称呼你?”
“免贵刘,单一个彦字!”
“幸会,幸会!实不相瞒,某家对一些奇人怪事颇感兴趣,一旦遇到,死缠烂打也要问清楚的那种!”
项然说着,脸色一红,可能是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兄台莫急,刘某不过略知一二而已,若是兄台有这种兴致的话,我倒不妨推荐给兄台一人,据说,那人曾经在当铺典当过,不过后来不知是何原因,竟将自己的典当物又花大代价赎了回来!真是稀奇!”
“刘兄此话当真?不知那人现在何处?能否与在下见上一面?至于见面的费用……”
项然佯装拿酒的刹那,将手中三枚与刚才别无二致的矿钻放在了调酒师的手上,
“还请刘兄莫要嫌少!”
“不嫌少不嫌少!”
刘彦就算待在这里一辈子,也未必能够拥有一枚那样品质的矿钻,而今只是给出了一些消息,便直接收获四枚,这让他如何能够不竭尽全力的帮助项然。
“兄弟可真是见外,刘某从不说假话,不过那人也颇为奇异,一般人在当铺典当以后,只会越陷越深,但那人却强忍住自己的欲望,后面花了极大的代价赎回了典当物,说实话,我墙都不服,就服他。”
调酒师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怎么的,话显得特别多,如果不是项然及时打断他,他可能还会一直说下去。
“额,不好意思,有些激动过头了!”
“没事!所以,那人现在在哪?”
“喏,就在那!”
刘彦不露声色的望向了狂欢会场的某处地方,项然心领神会,沿着他的视线望去,是一个颓丧到极点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不算干净但也并不算脏,只是与周围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敞着衣领躺在躺椅上,巨大的呼噜上恍若炸雷一样轰响不绝,也亏得场馆里音乐声吵杂喧闹,这才令其他人稍微能够容忍他,不过还是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你确定是他吗?”
项然怎么敢相信,一个凭着大毅力赎回典当物的人,怎么会表现的如此的颓唐,这实在是有些矛盾。
“没错,就是他!我不可能认错的,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人的脾气不算太好,而且也很好赌,就是经常输!输了后,还会耍泼皮,说别人出老千!别说是你,就连我一开始都不信!都说当铺是欲望到达顶峰后出现的,那时的人应该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吧……”
很显然,刘彦看似随意说的话,其实是在传递给项然一个讯息,所谓的当铺,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够不沾染就绝不要沾染,否则就像毒品一般,一旦沾上一次,便会陷入无尽的深渊,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爬出来,无异于平常人去移山填海,直至死亡,也做不到其中的万一。
感激的向刘彦点了点头,项然端起了两杯刚调好的最烈的酒,慢条斯理的朝着那个中年人走去。
此时狂欢会也已经开始,汹涌的声浪化作一圈圈音波,席卷着在场所有人的耳膜,炸裂的咆哮声疯狂而剧烈,激情而狂躁,刚好点燃在场所有赌徒的豪赌之心。
一声刺鸣的尖叫从某处响起,场馆中央,一位头发像是爆炸了一样的瘦高男子放声咆哮,引得全场惊叫声络绎不绝,在一声“血腥之歌狂欢会开始”的口号下,全场登时沸腾,响声穿透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