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痛楚令杀卫浑身抽搐,一缕缕黑烟从伤口蒸腾,还不断发出“呲呲”的灼烤声,他怨毒的眼神恍若要择人而噬,一刻不停的锁定咬死着项然。
数据湮灭之力就像是一剂致命的病毒,破坏着最原始的力量,且越挣扎越疯狂。
“我要你死!”
杀卫仰天咆哮,可怕的嗓音如从九幽传来,嘶哑而低沉,令人心神悸动。
迸发的血气形成一圈深红色的血纹,将帝心氏远远震开,尽管那蚀心跗骨的剧痛依旧在侵蚀着他的身体,但丝毫不减他对这只蝼蚁的愤怒,愤怒已然烧尽他的理智。
项然瞳孔放大,压根躲闪不及,整个人如遭锤击,瞬间倒飞出去,浑身半数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摩擦响声,显然几乎震碎,就听清脆的“啪”的一声,他如同一滩烂泥般砸在地面,再也无力动弹。
这样的距离让所有人来不及反应,没有人想到,杀卫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帝心氏睚眦俱裂的看着杀卫袭杀项然,一柄杀道之剑直刺项然心口,不消刹那,便可贯穿他的心脏,将他形神俱灭。
倒地不起的项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卫一剑刺来,他疯狂的运转着恐字愈,可显然来不及。
“茫……”
他刚想唤出茫崖,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具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一般阻挡在他与杀卫之间。
“老……炮?”
浑身的伤痕外加恐字愈疗伤时产生的剧痛,让项然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说话,都几乎耗去他的半条命,真的是老炮吗?他为什么要挡在自己面前?他不怕死吗?
就在他意识朦胧间,来源于老炮那熟悉的声音深沉传来:
“好好休息,未来有人在等你!”
背对着项然,老炮就像是一道光芒般,将生存的希望照在了他的身上,仍凭着那柄凌冽着杀气的杀剑刺穿自己的心脏,他甚至还能听见剑划破心口的响声,就像是撕开一张锦布一样轻而易举,然后剑穿透胸腔而出,带出朵朵如同妖艳红花的鲜血,绽放在项然的面前。
项然手臂颤抖,有些错愕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放在自己的眼前,那是血,那是老炮心口的血,擦掉,快擦掉,他慌忙的拭去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就好像那样老炮就没有死一样,渐渐地,紫青色的经络从脖子暴起到脸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悲伤,他明明就刚遇见老炮不久,就像他不知道老炮为什么会挡在它的面前,替他挨上那一剑?
他感觉已经喘不上气,强烈的怒气和恨意充溢着胸腔,几乎要让他爆炸。
前方,淋漓着鲜血的杀剑还不断靠近,阴冷的寒意在地面划出一道白色的霜痕,但项然好似无觉,没有丝毫恐惧,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他木然的凝视着那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嘴角突然僵硬般咧起。
他笑了!
笑声逐渐愈发的高亢,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悲伤,笑声最终响彻在整片战场,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笑。
“看来是被刺激,疯傻了!”
杀卫话刚一出口,便听见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迎上了一双同样猩红似血的暴怒双眸,那一刻,他竟从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叫做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