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进去!”
项然凝重的望着凤岭大殿,那翻滚的黑暗中,邪气凌然,一阵阵黑焰腾起,卷出无量热浪,将整座大殿炙烤成一个炼丹的火炉。
“这其中必有不详!”
汹汹而起的黑焰给项然一种掠夺生机的诡异感觉,身体靠近下,体表竟不时渗出白色的光点,那些光点融入黑焰的刹那,如同火上浇油,瞬间引沸火焰。
他皱眉看着一旁神情有些激动的张全蛋,突然上前一步,冷声道:
“张监察使,都已经到现在这种地步了,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还是说,你对大殿中的诡异已经了然于心?”
张全蛋闻言淡淡的瞟了一眼项然,没有打算回应,可项然步步紧逼,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开打的意味。
那样的话,可对自己计划的实施不利。
思考片刻后,索性,张全蛋准备将他所知倾盘托出。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对大殿中的东西有一定的了解的?”
他很好奇,自己貌似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有关这次进入深渊第二层的真实目的但他却好似极其笃定。
“蒙的!”
项然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考虑,显然是不想说出原因,不过也不能怪他,他确实只是猜测,说蒙的也并无不妥。
“哈哈,看样子项监察使对我还是有所忌惮的嘛!”
张全蛋仰面大笑了几声后,神情逐渐收敛,缓缓说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大殿之中到底是什么,那我就告诉你,里面有一枚石茧!”
“石茧?”
项然皱眉,不明觉厉。
“没错,石茧!一种夺天地造化而生的神奇生灵!一种一出生,便注定会成为世界主宰的神!”
张全蛋眼中满是狂热,汹涌着炙热的火光,但项然能感觉到,这股狂热,却并非是针对那石茧,相反,那是一种愿望得以实现,抱负得以伸张,宏图得到施展的野望,这一股狂热的情绪,竟是完全来源于自身。
“他想要对那枚石茧动手!”
项然眼睛眯起,内心巨震。
不过随即,张全蛋的一番话,却让项然脊背一寒。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枚石茧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吸取了整个凤岭门弟子和尊师的血肉和生机都还不够,又将我手下近万名罪犯统统吞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张全蛋泛黑的面色凝重无比,他深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黑暗中大殿,阴沉说道:
“他要出生了!”
顿了片刻,他又继续说道:
“原本按照我的估计,吞噬掉整座凤岭门的生命后,他应该会陷入最后一次的沉眠,这段时间应该会持续一到三个月,可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这枚石茧竟然直接跳过了这一阶段……”
一旁沉默不语的秦慕青突然接上话茬,
“有人刺激了他的生长!”
张全蛋面露异色的望了他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般而言,石茧生灵都是天蕴天养的物种,不需要祭品,只需要吸纳天地灵气便可以自然出生,但也有例外,像这种需要大量血祭的石茧生灵,实际上孕育而出后,只是一具十分强大的傀儡而已,一具供某些强大的存在夺舍的可悲物种,他们,应该是用那些存在的某些部件培育的。至于你说的注定成为世界的主宰,那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背后的古老存在。”
秦慕青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对这些极其隐晦的消息如数家珍。
“我也进去!”
他眼神恍若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时间锋芒无二。
“这种石茧是绝对不可能凭空出现的,一定还有养育人在旁边,他会守到石茧安然诞生,养育人拥有的手段将会极端的诡异,所以从我们进入大殿的那一刻,就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
项然点了点头,对于秦慕青所言,由不得他不信,作为与大圣同一时代的人,他所掌握的奇闻怪事,远比自己走过的路还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走进黑焰的那一刻,项然恍惚间听到了慕青的一声低语,说着什么,两个世界的融合真的开始了,这样含糊不清的话。
随即黑焰吞噬了三人的身影,留下了一千不夜骑和一众化妖人。
魏巍峰顶,一条条鬼魅的黑线在地下穿行,目标直指,留下驻守的不夜骑和化妖人。
……
凤岭大殿内。
三人谨慎的倚背而行,在这种时候,项然与张全蛋抛去了成见,不管是否心怀鬼胎,但为了活着这一共同的目的,三人必须拧成一股绳。
黑洞洞的大殿内已然换了一个模样,三人各自动用着瞳术,这才勉强看清大殿里的诡异。
原本支撑的天柱被一圈圈扭曲的盘根缠绕,其间血色的光斑不断移动闪烁,好似盘根都是活着的一样,在向某处输送着能量,一片片蒲扇大小的叶子在诡异的风中晃动,发出“沙沙沙”的迷幻之音。
令人奇怪的是,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到了大殿内,却陡然消失无踪,相反,空气中反而有股淡淡的植物清香。
“闭气!”
慕青陡然开口,显然这股香气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心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