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钟氏利用了二叔,使得韦氏股票大跌,直接蒸发两个亿,而作为韦氏财务总监的二叔,难辞其绺。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令得自己的双亲一个病危,一个直接就撒手人寰,他痛悔莫及,但终究还是迟了。
作为韦氏接班人的二叔,再没脸留在韦氏了,他辞了工作,跟了登山队去了珠峰,听说在翻越雪山的时候遇上雪崩,全队就他一个人没有回来。后来在寝室找到他的遗书,他说他压根就没有打算回来。
这个事情对韦老头的打击很大,或许自那个时候起,韦老头才对韦小新网开一面的吧。
但收购钟氏,却是韦老头在老伴临终前对她发的誓,所以,这个绝无更改的可能。
想想韦小新这个男孩也挺惨的,摊上那么个嗜财如命的外公钟伟庭,从人家韦氏那里弄来两个亿,结果呢,自己的女婿自杀,女儿疯了,老伴受不住打击,神智不清,得了老年痴,呆,一个好端端的家也差不多散了。
韦小新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每天要看住傻乎乎的外婆,要定期去精神病院看望母亲,还要抽空给父亲扫墓。自己不喜欢经商做生意,偏偏还要被逼着跟着外公钟伟庭去参加各种酒会,应付各种各样的酒局,说着违心的话,挂着违心的笑。
也难为他,即便如此,仍能保持着一颗祈谅的真心,去请求韦老头宽恕他的外公,宽恕钟氏一家。
说话间,车子驶上了另一条路,最后停在城中村的一幢装潢精致的房子面前。
这就是他母亲居住的地方了。
华昊天下车,简叔的助理下得车来,从车后备箱取了行李给他。他接过,望着简叔道:“简叔,既然收购钟氏是块硬骨头,那我们就花多点时间,打个彻底的漂亮仗。我查了一下,钟氏的海外供应商基本都不再与他们续约,也就是说,钟氏的海外供应链,已经基本切断了。这样吧,我们就从这海外供应链下手。这两天我暂时待在家里,整理一下资料,顺便陪陪我妈妈。有什么最新消息或是最新情况,你再联系我。”
简叔很赞赏他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点点头,便上车回去了。
且不说华昊天忙得焦头烂额,何洛晴也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这还不是指工作的忙,而是老天生怕她不够忙似的,特意给她加的“餐”。
话说,这“忙”的源头,还得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说起。
那天晚上,何洛晴洗漱完毕,又跟远在大洋彼岸的华昊天通了一会电话,这才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一阵接着了一阵。
何洛晴以为是哪个醉鬼回家走错了地方,也没怎么理会,毕竟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只要不理会,那醉鬼敲着敲着,觉得没意思,自己便走了。
但是今天晚上这个“醉鬼”很执着,他并不是一通乱敲,而是一下接着一下,很有节奏,就好像去人家家里串门一样,很有礼貌。
何洛晴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决定下楼看看。
打开门,她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位老奶奶。不远处明晃晃的路灯的灯光打在老奶奶的身上,她可以很清楚地看着面前这位奶奶的模样。应该有六旬以上了吧,满头白发,脸上也尽是皱纹,但衣着整洁,不像拾荒或是乞讨的。
“老奶奶,你有什么事吗?”何洛晴礼貌地问道。
老奶奶抬起浑浊的眼睛,道:“姑娘,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声音虽然有些小,有些中气之足之感,好在吐字还算清楚。
何洛晴看看四周,又问道:“老奶奶,那你还记得你是从哪条路走过来的吗?”
老奶奶摆了摆手:“不记得了。”
何洛晴又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吗?“
老奶奶摇摇头:“不记得喽。”
何洛晴再问道:“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记得家里的电话,或是任何一个家人的手机号码吗?”
老奶奶想了想,茫然道:“我外孙对我说过,但我忘记了。”
何洛晴颇为无奈,这老奶奶什么都不记得,想问出一点信息根本都问不到。
幸好她还有一个外孙……
于是何洛晴耐住性子再问道:“那你还记得你的外孙叫什么名字吗?”
何洛晴心想,如果能知道她的外孙的名字也是好的。这老奶奶年纪这么大了,想必走不远,极有可能她家就在附近,或许她是刚搬过来的,一出门就迷路了,所以就跑到她这头来了。
“我的外孙,我的外孙……”老奶奶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忽地转头问何洛晴,“你问我,干嘛呀,你不是跟我外孙很熟的么?”
何洛晴愕然,她跟她的外孙很熟?
这从何说起?
她连她的外孙多大,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就熟了?
这个时候,何洛晴恍然大悟,难怪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外孙的名字也不记得,看来这老奶奶多半是得了老年痴,呆了。
“老奶奶,你腿脚不方便,一直站在门外也不能办法,这样好不好?你进屋里坐,我去打电话,把你的家人找来好不好?”
老奶奶看看她,道:“好。”
看来这老人家思维混乱,把她当成他外孙的朋友了,所以才这么快就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