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这两个字对于华昊天来说,简直拗口极了,他说了半天,才说出来。
那边,何洛晴已经差不多要笑出声了。
华昊天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外企挺好的,只要努力工作,就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
说到这,他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表面化了,何奶奶听不懂,于是他换了个通俗一点的来说:“奶奶,我的意思是说,在外企打工,只要努力工作,这钱就挣得多,以后要买车买房啊,就有着落了。”
这么一说,何奶奶就懂了,张姨也懂了。
张姨插话进来道:“对对对,小天说得很对,我那小女儿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本来也想去外企的。可是外企的门槛高得很,本科都不管用,非得要什么研究生,我那小女儿面试了好几家,都没有成功。”
何奶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外企是这么回事呀,就是在外企工作,就能挣很多很多的钱。”
何洛晴忍住笑:“奶奶,也可以这么说。”
何奶奶忽地又问道,“那在外企上班,会不会很辛苦呀。这天下没有白掉下来的馅饼,这工作好,工资高,钱多,想必一定很辛苦,要加很多很多的班的吧?”
何洛晴点点头:“对,奶奶说得对,在外企上班的确辛苦得多。”
这个时候,张姨又接话了:“那是自然的了,钱给得多,当然要你拼命给他干活啊,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让你加班呢。所以说啊,别看那些外企光鲜靓丽的,那些老板的心可黑得很。”
何洛晴正喝着汤呢,一听张姨这么一说,一口汤没有咽下去,呛住了,咳得不停。
华昊天忙帮她顺气。
何奶奶笑着道:“瞧这孩子,喝口汤都能呛到,真是的。”
张姨继续自己说自己的:“这都是我听我小女儿说的。我那小女儿啊,挺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考不进外企吧,她偏偏就要进去,还托了关系,去当了个临时的,编外的。本来想好好体验一下生活,看那些在外企工作的白领们是怎么工作的,这一看下来,差点没把她吓死。她说那里的人,就跟机器人似的,永远没有完成得了的工作,反正一天一天加班加到深夜,年深日久的,年轻姑娘都快熬成婆了,你说可不可怕?”
何奶奶张了张嘴,显然被吓住了。
张姨继续她的恐怖故事:“我一听,也吓得不行,赶紧跟我小女儿说,你快把工作辞了,快从那魔鬼的地方出来。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结婚生子组建家庭,做个正常的女人了。”
何洛晴终于顺好了气,不咳了,但听得张姨这么一说,不由惊呆了。
在张姨这些人的眼里,外企就是这样的?
也太夸张了吧?
何洛晴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必须担起一种责任来,那就是不能再让张姨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的话,他们NEWFELL分部可能从明年开始就招聘不到新员工了。
因为新员工都被吓跑了呀。
她捅捅华昊天,低声道:“你快解释清楚啊,事实不是这样的。”
华昊天咬牙,叹口气,同样低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都快被她说成黑心老板了。”
两人无奈地对望一眼,自认失败。
张姨那张嘴啊,没人说得过她的。
何洛晴觉得,不能这样等死啊。都是她不好,什么工作不好安排,偏偏给华昊天安排了这么一个外企的工作,虽然与他的身份有几分真实,但是何奶奶看起来不太买账啊,现在张姨又胡扯抹黑了一通。如此一来,何奶奶心里头肯定有别扭了,所以,她得赶快救场,至少,不能让张姨再胡说八道下去了。
“张姨,你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先喝口汤啊。”她殷勤地拿过张姨的碗,盛了满满一碗汤给她。
“看阿晴多懂事,知道我口渴了,特地盛了碗给我喝,那就谢谢了啊。”张姨笑眯眯地说着,果然就忘了方才她在说什么了,美滋滋地喝起了汤来。
何洛晴这才轻轻的吁了口气。
谁知道,这边张姨刚消停,那头何奶奶又说话了。
“小天啊。”何奶奶道,“你可不能在外企干了啊,那么黑的企业,你在那里干,虽说钱多了些,但这身体整垮了,我们家洛晴该怎么办哪?”
何洛晴看了华昊天一眼,忙对何奶奶:“奶奶,你多想了,其实外企挺好的,正所谓多劳多得,有能力的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呢。”
“进去做什么呀,不怕被榨干啊。”何奶奶不同意了,“那种企业有什么好进的呀。依我看哪,我们村子里的那个养猪的,还有那个开个鸡场的……”
何奶奶说到这,说不下去了,极力想着:“那两小孩叫什么来着?”
一旁的张姨忙提醒她:“奶奶,是郭家的两个儿子,三十多岁的人了,可不能说是小孩子了。这兄弟俩一个开了个养猪场,一个开了个养鸡场,生意还做得挺红火的。就在去年,两幢五层半的楼房都盖起来了。”
何奶奶直点头:“对了,我说的就是他们两兄弟,多有出息啊。所以小天啊,赶紧的辞了你那份工作,开个养鸡场或养猪场也比你去替人家打工强得多。虽说辛苦了些,但是挣得都是实实在在的钱,不用担心会倒闭,也不用担心被黑心老板压榨,这样的话,我也才能放心的把洛晴交给你呀。”
何少晴与华昊天面面相觑。
开个养鸡场?
开个养猪场?
这怎么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