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晴正思量着,就听到隔壁的门被他推开了,他大步走了出去,再然后,从外面传来一阵车子发动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这么着急出去呀?何洛晴暗笑,能令得小胖如此着急上火的,只怕就是技术部的那几位仁兄了。
说也奇怪,这几位仁兄履历都十分好看,名牌大学高材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与小胖的合作,可谓是一点默契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相处的。若论骂,也被骂够了吧,或许,技术部的那几位仁兄已经被骂麻木了,都到波澜不惊的境界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收拾东西。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好多东西,看起来用处不大,她本打算扔了的,但后来一想,又不得不捡回来。因为,少了它们,还真的不行。
就好比丝巾扣一样,刚开始觉得没用,扔进了垃圾桶里。等再想一想,好像没了丝巾扣,这围在脖子的丝巾,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只得又捡回来放着备用。你说奇怪不奇怪?
整个下午,何洛晴便在这种欲舍不舍的情绪下,将自己屋子里的东西收了个大概,用了好几个大大号的收纳袋装了起来,暂时放在衣柜里存着。
不知道是不是收拾了整整一个下午,太累了的缘故,还是在搬搬抬抬的过程中,被其中一个大而笨重的收纳袋砸了一下手的缘故,她的曾经受过伤,现已大好的右手居然又疼痛了起来。等到了晚饭的时候,右手居然疼得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何洛晴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以为是旧伤复发了,她常听人说,如果手或脚的某个部位扭到了,即便好了之后,也会习惯性的扭伤。所以,她也没太在意,只用活络油揉了一下,再贴了些药膏,就去睡了。
一个晚上,感冒好了,不折磨她了,倒是右手这疼痛,一阵紧接着一阵,着实奇怪。
她寻思着,明天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呢?
等到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的时候,手又不疼了,她取下,药膏,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红肿。她想,可能真的是旧伤未好,昨天又用手过度,所以才导致手疼的吧,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奇怪的不只是她的手,就连华昊天也很奇怪。
自打昨天他出去之后,只发过一条信息回来,说他有事,先回去了。今天她回公司上班,一整天的功夫,她路过他的办公室好几次,特地探近头去看了两次,后来索性寻了个借口,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说找他谈企划案的事情。小聪才告知她,华总今天根本没来上班。
这着实不太像他的风格,依他严谨的作风,不会无缘无故的旷工。即便有事,也会来个电话跟小聪说一声的。
如今就连他的助理小聪,都说不清楚他去了哪里,这就有点奇怪了。
当然,何洛晴宁愿他仅仅是去处理事情了,而不是有什么意外了。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走出公司大门时,何洛晴居然又看到他了。
他的车子停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处,也就是何洛晴下班去搭乘地铁的必经之路。
他穿得很正式,西装笔挺,头发油亮,皮鞋锃亮得能反出光来。整个人倚在车身旁边,交叠着双臂,显然是在等她下班。
何洛晴一见到他,悬了一整天的心这才安然落地,忍不住道:“小胖,你这一整天都到哪里去了,害得我担心了一整天呢。”
华昊天走过来,很自然地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含笑道:“我去处理了一些自己的私事。怎么,这不过才一天不见,就这么想我啊,那我以后要是出差去欧洲,美洲,非洲什么的,一去就去好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的,你岂不是要想死我了?”
何洛晴没想到这一见面,他就油腔滑调起来,不由脸微微红了一下,佯怒道:“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这样敷衍我,我不理你了。”
说完,转身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来:“好好好,我不开玩笑了。我也说正经的,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他拉开车门,用手扶着车门顶端,以防她的头撞到车顶,等她坐进去之后,他才把车门关上。
何洛晴莫名其妙:“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哦,还要去哪里呀?我还赶着要去菜市场买菜呢,再晚的话,晚饭就赶不上做了。”
他笑道:“不就一顿饭嘛,你也不用这么辛苦,我们到外头去吃。”
她想想,忽地释然了。
赶不上就到外头去加加餐,也是好的。
车子发动了,很快就驶了出去。何洛晴判断了一下,这车的方向,竟是朝着C城最繁华的商业街———BJ路去的。
难道BJ路那里新开张了什么饭馆吗?她这个标准的吃货怎么不知道?难道是她生病的时候偷偷开的?
很快,何洛晴便发现不对劲了。
等车停在“城市广场”那幢富丽堂皇的大楼前的时候,她终于明白华昊天是来干什么的了。
反正,绝对不是来吃饭的!
这是一幢商业大楼,或者说,这是一幢集了几乎所有有名品牌专卖店的大楼,十几层的楼层,一排排走过去,都是各式各样的名牌服饰,令你迷失在衣袂飘香的服装海洋里。
她初初还以为,华昊天要到这里来买衣服,所以拉她过来做参谋的。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华昊天拉她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居然是来给她买衣服的!
当华昊天坐在店里的沙发上,让服务员带她去试衣服的时候,当她看着那些交到她手上的衣服,动则七八千,甚至几万十几万的时候,眼睛都大了。
“这.....这也太贵了吧?”何洛晴的表情就是为了形象地演绎“口呆目瞪”这四个字的。
“不贵。”华昊天根本就不看衣服挂牌上的标价,对服务员说:“你再多拿几套,让她试个够,一定要最好看的,价格多少无所谓。”
何洛晴想阻止,但那个年轻的服务员已经雀跃着去拿店里最贵的衣服了,她也只得作罢。
试了几套之后,华昊天选中了一套,定了下来。何洛晴一看价格,一万八千八,便有些脚软,站不稳了。
她拉起华昊天的手,低声道:“行了行了,买一套就得了,这家店太贵了,跟打劫一样。一条裙子哪里需要这么多钱啊,我家也是开服装厂,这布料,这款式,也不值这么多钱啊,纯粹就是卖品牌了。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