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野,公孙先生……”管伯走到他们中间顿了顿,然后指着蒙骜道:“他可是中山国的大将,一年前亲手杀死蔺将军好友廖仕的元凶,廖仕乃大太监廖闲的儿子,连国师肥义都要礼让三分的人物,再加上七年前灵寿之战,遭到他带兵骚扰我军后方,折损我五万精兵,新仇旧怨这蒙骜实属与赵国不共戴天啊,今日既然蔺将军认出此人,你们还是不要再管此事,任他去吧,免得让我们为难,让你们身陷囫囵。”
等管伯说完,白起开口笑了起来:“哈哈……”
听到白起的笑声,蔺相如更加咬牙切齿,而管伯却不明所以逐问道:“公孙先生为何发笑?”
白起止住笑声义正言辞道:“我笑赳赳强赵竟然如此不识大体,举国上下皆是心胸狭小之辈,真是笑赵人所不耻,落后人所嫌弃。”
白起的话一出,全场哗然。
抓个通缉犯怎么还成了贻笑大方的无耻小人了,而且还范指整个赵国,站在全国的对立面,不自量力说的就是他吧。正咬牙切齿的蔺相如都被气地冷笑起来。
“白起,今日你要知道祸从口出,我再容你解释一下何出此言,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今天你就拿命洗刷对赵国的污蔑吧。”
白起丢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转而亮声道:“我笑赵国毫无廉耻可言,三岁小儿都知道两国交战,伤亡在所难免,想当年赵简子赵鞅攻伐范行氏,尚能不计前嫌重用伊泽,让伊泽为赵氏崛起立下汗马功劳,而如今世风日下,赵氏先祖的遗志得不到应有的传承,观赵国疆土如此辽阔,却没有一片能容一名可敌千军万马之将的容身之地,可悲,可叹呐!”
一番话说的蔺相如和管伯都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火辣辣地犹如被当面打了一巴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按照白起的话,自己等人还真成了小肚鸡肠的小人,果然是贻笑大方,想想刚才还拿整个赵国作筹码,去强压白起,现在想来都替自己臊得慌。
正是一群人手足无措时,白起上前一步大义凛然地叹道:“罢了,这酒再喝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就在这里,要杀要剐请便吧。”
“对,要杀要剐,请便!”廉颇带着其他几人也与白起蒙骜站在一起,更让管伯和蔺相如羞愧不已。
这倒好,为抓个敌国将军,反是自己惹了众怒。
管伯连忙再次充当和事老:“呃,公孙先生,洪野兄,二位还请息怒。”
说着扭头对蔺相如道:“蔺将军,还不快快撤去卫兵,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蔺相如不好意思转变太快,被管伯戳了一下后,抬手摆了摆手,不知所措的卫兵如临大赦,纷纷松了口气,迅速退了出去。
要是蔺相如真的不管那么多,让他们擒拿二人还不能不服从,这样岂不是失了民心办了坏事,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愿当替罪羊。
就算卫兵退去,白起也无心再坐回去,朝着管伯和蔺相如一拱手道:“既然蔺将军不再挽留,那么在下这就告辞了,恕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此作别,我这就连夜上路前往魏国,别送了。”
说完白起拉着蒙骜一起,抬脚就朝外走,廉颇也无心再留在这里当什么牙门将军,带着其他人也欲随白起而去。
管伯也知道无法挽留,但也时刻记的赵胜的嘱托,一定要留下廉颇,于是赶忙上前拉着廉颇道:“洪野你要好生安慰你的师弟,让他切莫记恨在心,你就以赵国将领的身份去送送他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提供帮助的尽管提出,你就代我们略尽地主之谊,我与蔺将军在此等候你回来汇报。”
廉颇看了一眼向来和蔼可亲的管伯,也不好说什么,只说:“我师兄弟非度量狭小之人,请管伯放心,他不会记怪的。”说完便跟着白起出去了。
等廉颇带着王翦李牧追上来时,白起三人还没有走多远。
白起料定廉颇一定会跟出来,于是转身对廉颇劝道:“师兄,你不用送我们了,且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