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兄弟请收好

原本还对白起的铠甲垂涎欲滴的司马纾当听到白起的话，吓得后退一步，瞪着眼看看白起又扭头看看案上的头盔道：“你休得胡言，哪有什么鬼神之说！”

发源与西戎蛮荒之地，由法家主导的秦国虽然是倾向与无神论，认为靠天靠地不如靠法度。但在民间迷信之风依然存在，尤其是这个曾经归属楚地的旬阳境内，更是巫术横行，被官府承认的“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等楚地神明在城里城外分设各种庙宇祭坛。虽然不提倡以少男少女活人祭祀这种残酷的祭祀方式，但逢重大活动，例如西城伊的长城开工前，都会押几个死刑犯当场宰割以祈求工程顺利开工。

白起也不故作神秘，依然一副恭敬的模样躬身道：“司空伍长您有所不知，此铠甲乃是在下祖传之物，曾歃血为誓将此凯与在下命系一脉，若脱了铠甲在下定会在三日之内暴血而亡，到时我化为厉鬼，岂有你的好命可活？”

这哪来的新兵蛋子，竟然为了个身外之物，不惜说这种晦气的狠话，想想都有点掉头就走的冲动。

司马纾听后，看着白起眼底阴森的寒意，顿时感觉后脊发凉冷汗只流，可毕竟常年在战场厮杀，岂会轻易放弃心中贪念，于是强撑着胆气道：“我让你脱掉，你尽管脱掉即可，本官命硬百毒不侵！”

“哦，既然司马伍长坚持，在下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说着白起就开始动手去解自己的铠甲。

看到白起毫不迟疑却欲言又止，为了保险起见，司马纾连忙问道：“只不过什么？”

“哎！”白起叹了口气道：“既然伍长大人问起，在下只好如实相告，在从咸阳王宫来之前，泾阳君公子芾便是穿了这身铠甲想据为己有，结果当场暴毙而亡，昭王不得不物归原主，命我穿在身上不用脱下，只当刑具前往旬阳服刑，此话不说在下属实良心难安啊，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实在不想害了大人啊。”

一番话说完，这幅铠甲要不是小王翦亲手捧给白起的，恐怕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一副铠甲都被说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神乎其神邪乎更邪。

司马纾听完几乎都要吓尿了，他当然知道白起是因为杀了公子芾而被充军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这么个杀法，怪不得身为刑徒长途跋涉的，还一路穿着这么亮眼的铠甲从不离身也没有哪个官吏打这铠甲的主意。

原来是自己孤陋寡闻了，要不是他及时如实交代，恐怕自己也会成为这铠下之鬼。

见到白起仍准备解下铠甲，连忙上前阻止：“白起兄弟勿动，只怪本官一时不察，险些误了你我，快快穿好，不必脱了。”

看到司马纾惊慌失措的样子，白起也只好停止卸甲，重新将解开的绳子系好。

惊魂未定的司马纾看到白起不再卸甲了心里才稍稍安稳，陡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捧起头盔塞给了王翦。

“还有这个，快快收好……”

看着铠甲头盔都物归原主，司马纾心里无比地踏实，长长出了口气这才想起来是该安排他们两个去营帐签到领夜食了。

于是一挥手道：“走吧，我这就领你们到营帐内与同僚认识，然后就等着开饭。”

“好，请伍长先行。”白起一让身做了个请，司马纾整理了仪表，迈开步子出了自己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