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就当给你们一个教训,如若再犯,别怪我手下无情。”
听到白起这样说,三人顿时如临大赦,起身急忙给白起磕头:“小人谢什长不杀之恩。”
白起冷冷说道:“先别高兴地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今晚罚你们去校场蛙跳二十圈,跳不完不许回营睡觉!”
还有什么好说的,即使围着蛙跳二十圈很可能这腿废了,也比把脑袋丢了要好一些。
三个人连连谢罪,狼狈地爬起来去校场认罚。
睡到半夜起来撒尿的焦赦,用睡眼惺忪的目光看到三个人精疲力竭东倒西歪地从校场回来,连一身的泥土也不管,倒床呻吟着睡去。
新兵训练在任何一个朝代都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在处于交战状态中的王齮所部,及时训练新征来的卒吏,更加显得至关重要。
如果随意将那些未经过训练的新兵仓促赶上战场,两军对垒乃是舍命搏杀,很有可能还未开战就被战场的滚滚杀气吓得屁滚尿流逃之夭夭,到了那时候,主将再后悔也迟了,一旦开战就有逃兵,那么剩下的老兵士气也会被迎面而来新兵溃逃的混乱所冲垮,整个军队都会一触即溃,哪里还用敌军出手?
任何一个将军都不希望自己率领的军队是不堪一击的一盘散沙,所以但凡是一名合格的将军,都会对训练新兵十分看重。
王齮是秦国少有的将才,他是秦武王赢荡时期就当上右将军的,转眼十几年过去,职位从不曾变动,可想而知是一位十分懂得遵守规则的将军。
在这样一名循规蹈矩的将军手下当兵,自然所制定的军律也十分严苛。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白起就听到了军营的号令,所有人开始起床,准备到校场集合。
第一次集合可谓混乱不堪,新兵们成群结队根本谈不上队列章法,甚至刚一到校场,乌获三人都想席地而眠,昨夜在这里蛙跳留下的后遗症显露无疑,就连走路都是拖拉着往前迈步的,一瘸一拐好似将死之人。
很快校场中来了十几名穿戴整洁的小校,他们正是负责这次练兵教官,因为每人要管理百人,所以职位按军中惯例称之为百将。
十几个人中,负责领军的正是司马纾,他上前一步对其他百将喝到:“现在你们去让这些更卒分队站好,我有话要说。”
十几名百将听后连忙散开,把校场上的一千多人各自吆喝着根据营帐位置分开,按照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壬、癸十二个序号排列。
接着又按照十二序号给每个营帐的十个人冠以名号。
白起所在的营帐九人,被百将冠以庚丙队。
看似简单的分队工作,让司马纾站在那里整整等了两刻钟。
由于年龄大小不一,大多都是从亭里征调来的徭役,根本不识字,不分左右者大有人在,所以费了好一番口舌,才将他们按次序分好站立。
看着高低不齐,形态各异的更卒们,司马纾皱了皱眉头提气大声道:“用兵之法,教令为先;今日尔等立于此地,既当遵守军纪,不得逾越,现本将约法三章,尔等定要牢记。”说着司马纾用目光扫了一眼全场朗声喝道:“第一,不听教导,以下犯上者,斩!第二,暗弱无能半途而退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