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众魏军很自觉地朝后撤,为两人腾出了一圈空地。
来将骑着一匹黑马,手执八尺大环长刀,魁梧的身躯与白起不相上下,只是坐在马上更显威猛,他的心中十分得意,失去了坐骑的白起在他眼里成了待宰的羔羊,于是欺身便战,毫无顾忌地招招致命。
几个硬碰硬的回合下来,白起虎口酸痛,趁着分离的时机开口问道:
“来将何人?!”
“翟章在此,取你狗命!”翟章大喝一声,直接再次挥刀劈来。
这一刀势大力沉,又有前冲之势加持,挥地是迅如闪电。
若是突然袭击,绝难有人能躲过这一刀,幸亏是白起早有准备,长刀袭来自知不能硬拼,白起纵身一跃不进反退,抬脚踢在刀杆上,一脚之力全部化去长刀来势,翟章只感觉刀柄碰在了万钧之力上,刀头仍未减去前冲,却被拦腰挡去。若不是刀柄乃上好红木制成,恐怕已经从中闪断。
被白起的一脚挡住去势,由于自身力道过猛,未尽之力全部反噬回来,不由得翟章连带着长刀身体一并后仰,瞬间整个身前都为白起大开,被卸去了所有防御。
腾与空中的白起怎能放过如此绝佳的时机,借着刀杆的反作用力,身体再次拔高,冰蓝宝剑如灵蛇出洞,剑尖直逼到了翟章的面门。
“死!”
瞪眼看宝剑就要朝面门刺来,翟章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想撤回手用长刀防御当然已经刀长莫及,于是干脆丢掉长刀,拔出腰间短剑朝白起胸前刺去,他想要以攻为守逼白起回身格挡。
奈何刀有所长,剑有所短,他恐惧地瞪大双眼却怎么也想不到,到了此刻的白起竟然不顾自身安危地将长剑狠刺而出,但他的短剑却未能及时送进白起的身体,只是扎在白起胸甲之上。
画面仿佛在一瞬间定格,那冰蓝宝剑赫然刺进了翟章的咽喉,白起飘逸的身姿印在了每一个围观的魏军将士的眼里,而远远观望的晋鄙眼神一愣,接着抬手狠狠一掌拍在了车驾之上。
下一刻,白起只是轻轻一挑,翟章硕大的头颅飞起,而身体却无力地摔下马背。
白起乘势抓住了缰绳,回身稳稳坐在马背,那翟章的人头正好从空中坠落与白起手中。
翟章被斩魏军心中大骇,看着白起如降世神将连连后撤,此刻白什众人已与营旗汇合,朝着白起这边杀来。
众人一看白起身下翟章人头,更是备受鼓舞,一连砍死几名眼前魏卒,急急与白起兵聚一处。
“跟着我杀出去!”
见到众人,白起无须多言,飞身骑上自己的战马,再次朝外冲去。
“白起休走,纳命来!”
只见一名小将手执长枪杀奔而来。
此人名曰段干子,正在晋鄙帐下听用,见到翟章已死,于是想趁白起力竭拾个军功,逐向晋鄙自荐前来与白起一战。
听到有人叫战,白起勒住马头,让其他人先行突围,而自留下掩护,当发现来人与自己年龄不相上下时,提剑准备给他点教训。
段干子见到白起停下,心中大喜,刚一照面挺枪便刺,不料白起虽身经百战却仍内力雄厚,挺身坐与马上岿然不动,面对如此轻进的长枪只是突抬长剑,直接将枪头一扫而断。
顿时段干子一愣,看向手中,已经变成了一截长棍,扎在白起胸前对方连动都不动。
白起轻蔑一笑,再次挥剑噌噌上下两剑,那长棍就犹如烧焦的木棍一般,断为数截。
“这……”段干子再一看,手中长棍又变成了短棍,顿时自知不敌,索性扔掉短棍抬手抱拳:“幸会,在下告辞!”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拍马逃跑。
望着他来去如风,白起也不追赶,再次调头跟上神风营继续率领他们突围。
看到段干子败逃,晋鄙一拍额头也只好作罢。
后边的魏军仍在源源不断地赶来,却也不急神风营冲杀的速度,白起身形如电,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快,放箭!”
眼看着神风营在白起的带领下即将突破重围,晋鄙这才急忙下令。
五万大军都是与神风营混战在一起,之前根本无法射箭,可等他们突出重围也已经为时已晚,匆忙中射来的箭矢无力地坠落在沙土之中,被千余战马掀起的尘埃所掩盖。
晋鄙愤恨地锤着车辕,也只能任由他们带着烟尘而去。
前方虽没有大军阻拦,可这千骑若想在魏国的腹地存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要晋鄙把好三岔口,他们终究无处遁形。唯有这一点才让晋鄙稍稍感到欣慰。
加上豫灵芒卯的前锋大营,一共十万大军,偏偏未能拦住这千余骑兵,纵使晋鄙沙场纵横数十年都未曾料到自己会有此一役,实在是对他的军事生涯最大的侮辱。
“白起,你给我等着,待你胆敢再来此地,我定让你命丧于此!”晋鄙说地咬牙切齿,忽一转身下令道:“立刻加强防御,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喏!”麾下众将急忙齐声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