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呀,还愣着作甚!”夷射急忙下令。
但是当他们射出,蒙骜已经拍马一阵周旋,每一箭都准确地落入马蹄踢起的尘埃中。
一番躲闪蒙骜笑着大嚷:“夷射吾儿,你们就这点水平吗还妄想阻挡我大秦的铁骑?我劝你还是早点开城投降吧,说不定爷爷我一高兴,兴许还能教你一二射术。”
这话说的把夷射气地不赖,扭头对身边众人低吼道:“可有人敢去斩了这厮,我定禀报齐王,给他加官进爵。”
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惜夷射身边净是些贪生怕死之辈,真可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都是靠嘴皮子被夷射提拔起来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就是没人愿意上前。
夷射一看这阵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混账东西,一名小小秦将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看到众人唏嘘的表情,夷射知道再如何骂也没用,只好上前指着其中一名看似魁梧实则手无缚鸡之力的铠甲之士道:“你,去给我披挂上阵!”
这名将军顿时上牙打下牙,神色慌张地指着自己鼻子:“将,将军是说我,我吗?”
夷射看到他这熊样,直恨地牙痒道:“瞧你那怂样,喝起酒来你可不是这德行,就说你呢鲍将军。”
说着扭头对卫兵道:“来呀,给鲍将军取酒来!”
神情恍惚间,一碗酒干脆利落地就送到了鲍将军的手里,不等他抬手夷射的酒碗就已经碰上了。
“来,干了它,待你取他人头归来,本将为你大摆筵席。”说着夷射一仰脖子把酒喝完。
事到如今鲍将军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将酒灌进嘴里。
二两酒下肚,鲍将军顿时豪情万丈,狠狠地一摔酒碗,心中胆怯也随着酒碗的碎裂烟消云散,大喝一声:“来呀,备马,取我铜金斧来,某这便去会会他!”
“这就对了,怕他作甚,杀了便是!”其他人也为鲍将军加油打气。
说话间,城门开出一扇,蒙骜抬眼一看,只见一名魁梧大汉骑着一匹枣红马,大喊一声,举斧朝自己冲来。
鲍将军刚刚踏过城门,就听见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在身后响起。
这时他的心中又开始有些胆怯,但都这时候了,也容不得他再后退半步,于是索性一直往前冲去。
待跑到蒙骜对面勒停战马,就算心里没底,但该有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呔,大胆狂徒,敢前来叫战,报上名来我鲍曹斧下不杀无名之辈。”一番话被鲍将军喊地铿锵有力,很有大将风范。
蒙骜轻笑:“吾乃蒙骜,请教。”
对方竟然很听话地报上了名讳,鲍曹心中也不再畏惧,怒瞪俩眼大喊:“呀,纳命来!”
话音刚落,鲍曹便举着金桐斧朝蒙骜发起了攻击。
两眼只是盯着鲍曹冲将过来,蒙骜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看着他的脚下和座下。
很好,果然如白起所料,他们还没有采用马镫和马鞍。
这就好办了,白起给他的任务是活捉一名将领,看来是很容易就可以实现了。
大斧势大力沉地朝蒙骜劈来,这一招起码要做到稳准狠才行,但如蒙骜所见,他由于没有马镫还使用这么沉重的武器,虽然狠是有了,可是却失去了根基,显得有点飘。
“看招!”鲍曹看到蒙骜并没有躲避的意思,顿时心中欢喜,大喝一声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这个大斧十分唬人,就算鲍曹挥砍间有一点吃力,但是好歹可以借势唬住对手不敢和他硬碰硬。
但是这一次鲍曹失算了,蒙骜选择后发先至正是为了将他的力道拿捏地恰到好处。
众所周知,蒙骜的马战几乎是全军无敌的存在,加上马镫的威力,几乎可以扫遍天下。
鲍曹的速度在他看来,已经属于儿戏的范畴。
就在金桐斧快要落在头顶的瞬间,蒙骜身形一动,轻轻侧身避开后并未收手,而是倒提钢槊猛地击向鲍曹握斧的手腕。
下一瞬间,斧头的重心还在前倾,但是手腕却猛然受到了重击。
只听到清脆的咔啪一声,鲍曹惊觉手腕瞬间脱臼,大斧顿时失去了掌控,嗖嗖旋转着一下扎进了泥土。
还未等鲍曹反应过来,蒙骜忽然连人带马高高跃起,依然是钢槊的后把准确地狠狠砸在了鲍曹的后脖颈。
这一重击,几乎是涵盖了蒙骜和黑风加起来的所有力道,鲍曹和他的战马根本无法支撑这么巨大的冲击,整个身体直接朝下栽倒,战马的前蹄也跟着往前趔趄,随之一声脆响,可怜的战马直接跪在了地上。鲍曹魁梧的身体在地上激起烟尘四起,一动不动地脸朝下趴在那里。
战斗只是发生在瞬息之间,城头上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