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流看得出来他们要谈的事,自己不好在场,于是找了个理由离开,在树林外等着孟清玄。
徐玉郎看着凤飞流离去的身影,“你小子给我找的这个徒弟不错。”
“喜欢就好。”这酒……孟清玄余光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老翁。
徐玉郎垂下眼睑,语气有些悠远,“托你找的人,找到没?”
“老头子你应该知道,琅坤阁不过是贩卖消息的,人贩子的事可不干。”
“唉!”徐玉郎叹了口气,“我当初找了他那么久,他这是在有意躲我。”
“有些事。”孟清玄的手指在酒杯口上划过,“当局者迷。”
徐玉郎目光悠长,“都是老夫当初犯的错。”
“你不是常说他心软吗?”
“是啊,他以前总是给我狩猎的动物治疗,就连当初与敌国对抗的时候,他不知医治多少敌军。”
“那你当初心是真的狠。”对于徐玉郎当年的事,孟清玄也了解了不少。
“所以悔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在临死之前能否再见他一面。”
“老头子有时候别总是陷在过去,用点心看现在。”百般寻找的人就在身边,却视而不见。
徐玉郎以为孟清玄是在安慰自己,“老夫若是当年有你一般心思,怕也不是如今这个下场。”
“那我当是你在夸我。”我暗示了,是你自己没懂,以后可别怪我。
“给你根杆子就往上爬。”徐玉郎权当孟清玄在和自己开玩笑。
孟清玄不得不做个推舟之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个给你。”
徐玉郎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封信给一把匕首,“给我这做什么?”
“回去看看吧,你哥哥很想你。”按这老头儿的臭脾气,也不可能会发现里面的夹层,等会儿把这盒子一摔,夹层就能摔出来。
“那他还真是有心了。”找不到自己就托琅坤阁,当初若不是他们,自己和他又怎会有如今的局面。
看来臭老头还真没看出来,“你自己定夺吧。”孟清玄起身离开。
“你想对我说什么?”方才的老翁从树后走出。
“我又不做杀人的生意,能做什么?”感觉到对方的警惕,孟清玄轻笑着。
“既然如此,权当我不曾来过。”
在徐无忧转身之时,孟清玄悠悠开口,“你说徐馒头这个名字有趣吗?”
徐无忧停住了脚步。
——————回忆线———————
那是徐无忧被徐家捡回来二年后,徐玉郎跟随他的父亲从战场上回来。
徐玉郎坐在树上晃着双腿,随意用带上来的果子扔向树下的少年,“你就是我爷爷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徐无忧?”
徐无忧看着眼前的徐玉郎,眼神发愣,没有回答。
“我是徐玉郎。”徐玉郎俯视的看着徐无忧,“长得白花花的,跟个馒头似的,以后就叫你徐馒头。”
那是两个少年的相遇,单纯而又美好。徐无忧记得那日的天很蓝,风很轻,连空气里都是青草的芬芳。
“琅坤阁果然名不虚传。”
“你们这又是何苦。”相见不相认,最苦的难道不是知道一切的那个吗?
“少爷有他自己的责任。”
“可他为你放弃了一切。”
“少爷是英雄。”少爷不该有任何污点。
“所以你就离开?离开了就没人知道他当初因为一个男子从新婚之夜离开?”
“我不知道少爷会追出来。”
“现在他哥时日不多,原本的继承人大公子前几天战死沙场,二公子几年前就死了,如今独剩一个三公子,如今才八岁,徐家的那几房对家主的位置虎视眈眈,该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已经这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