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蓿凝小姐,又误会了。”
脸上笑意不减,穆恪看向她,语调平静而坚定:“我说的是,现在就要!”
“现在?”叶蓿凝脸色微变。
“不错,就是现在。”穆恪说道。
柳眉微微蹙起,那苏希柔尖俏的瓜子脸上盛着几分愠怒:“穆公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北凉王府,并不是你的南云王府。”
此刻的她,哪还看不出,穆恪就是要叶蓿凝当众脱衣,羞辱于她。
穆恪笑道:“我自然知道,这是北凉王府,我也知道这是北凉王府最受‘待见’的北竹院。”
如此说了句反话,他又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叶凉道:“所以,我才能听到某人,肆意的妄言。”
“只不过,我倒很想问一问,这不能嫁,是不能嫁给我呢,还是白尊不能嫁给擎皇呢?”
闻言,那苏希柔等人的脸色皆是不由一变,她们最担心的果然还是发生了。这穆恪,依旧是听到了叶凉的话。
此事,若是闹得了北凉王处,无论叶凉说的是谁,他都必定受重罚,而这一切只因为,她们北竹院无势。
“我脱。”
似咬了咬银牙,那叶蓿凝还未待众人反应,便快速褪下了那外在的衣裳,露出了那羊脂膏般的玉肩,以及那纤细如雪的美臂。
“真美。”
穆恪邪笑着,身子微微前倾,贪婪的吸了口她的体香,道:“继续吧。”
“穆恪,你究竟想做什么!?”苏希柔直接抱住了那娇躯微颤的叶蓿凝,看向他质喝道。
“我只是拿回与我这外衣袍等价的东西罢了。”
耸肩一语,穆恪手指伸出轻抚叶蓿凝的下颚,说道:“我想,蓿凝小姐也应该知道,我这件衣袍价值远超你身上这件吧。”
缓缓收回了手,他戏虐道:“还是说,蓿凝姑娘觉得用两件衣服来抵不划算,打算以身来抵?”
苏希柔被他的话语,气得娇躯轻颤道:“你这么做,对得起素潇吗?”
“我想,她并不会介意,我多收一个为她端茶倒水的小妾。”
穆恪说道:“不过,为了保险,我倒的确应该问问她先,顺便再去问问北凉王刚才某人话的意思。”
说完,他便故作提脚似要离开的模样。
“等等。”
娇喝住他,叶蓿凝素手捏的泛白,从牙缝里挤出来二字:“我脱!”
显然,为了叶凉的安危,她不得不如此。
“够了!”
猛地将带血的手掌狠狠拍在石桌之上,叶凉陡然起身。
他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将上身的衣衫褪了干净,露出了那纤瘦单薄的身子,道:“这些,都还给你!”
“凉儿。”“弟弟。”
快速的接过两名老仆递来的衣衫,包裹住他的身子,那苏希柔与叶蓿凝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惊诧。
要知道,叶凉的身子骨本就不好,又在这雪地里这般解衣裸身,指不定会加重了病情。
“倒是好一处,母子情深,姐弟情重啊。”穆恪看得那身子骨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咬牙坚持着的叶凉道。
“穆少爷,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北凉王府的人,到时也会与你成为亲家,你就高抬贵手吧。”水妈心疼的求情道。
“本公子做事,哪轮到你这家婆来教训。”
脸色陡然一变,穆恪手掌狠狠的打在那被叶凉一掌却纹丝不动,只留下一个血掌印的石桌之上。
石桌直接开裂翻倒,茶水洒落了一地。
“老...老奴不敢。”
有了这般的震慑,水妈再想帮,也是不敢出头了。想来,若此地是南云王府,她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苏希柔看得那显威震慑众人的穆恪道:“穆公子,你要的衣衫,都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穆恪似有所退让,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是此前听说,大夫人绣技绝妙,所以,特想请大娘给我绣图一副,以做观赏。”
苏希柔暗自咬牙应允:“如此,过些时日,我便帮你绣一副。”
“不必了。”
伸手直接拿过掉落在雪地上的那一副长绣之图,穆恪嘴角挑笑道:“我觉得这一幅,便挺好。”
说着,他拿过绣图便毫不客气的朝前离去。
“等等...那是...”
苏希柔看得穆恪那未闻般离开的背影,终是选择了妥协,那抬起的素手,也是放了下去。
“站住!”叶凉喝语道。
“怎么?”
穆恪转过身,讥笑的看向那因喊喝,而疲弱的似染了风寒般咳语的叶凉:“叶兄莫不是经历了一场自杀,可修炼了?想要与我斗上一斗,将这绣图,拿回去?”
能够听出他话语中的鄙夷之色,叶凉明白,穆恪巴不得自己与其斗。
因为,如今的他,是个连炼体都未炼的废人。
在记忆之中,这身体的原主人,便是长期忍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不想拖累苏希柔二人,以及在体内封印的九首黑龙暗念影响下,投湖自尽,丢了性命。
只不过,这对救他上来的苏希柔二人,并不知情。一是他需要此身行事,二是这对母女对他真的不错,他不想再让她们受打击。
他要做的,便是做她们在这王府的依靠,改变眼前这凄苦的一切!
“你要,便拿走吧,凉儿不会与你斗。”苏希柔似担心穆恪胡来,率先说道。
“那就多谢大夫人,还有...”
似意味深长的看了叶凉一眼,穆恪说道:“我的好大哥,哈哈哈...”
说完,他仰头肆意而笑,放肆离去。
穆恪!!!
叶凉眼眸掠过一抹杀机后,他转而看向苏希柔,道:“娘,你放心吧,祖父寿辰,我会拿出更好的东西,让你送礼。”
这一幅万寿无疆图是苏希柔日夜绣刺以来给叶烈寿辰的贺礼,花费了她无数的心血,他怎能轻忍?
一念至此,他低头凝视着地上的素纱衣物,双拳微握而起:还有,姐姐的衣衫,我便要好好的‘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