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姑娘。”仲谷看得她那越来越凄离的神情,忍不住拱手出语。
他这一语,亦是将水之谣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她转首望着仲谷,道:“怎么了?”
“老朽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仲谷道。
“说吧。”
水之谣轻吐语。
“虽然,老朽认为,王爷所言无错,但是老朽觉得,若是心中负担过重,或亦也会抵死不愿相认。”
仲谷道:“所以,如此种种,人心难测,难以清明,何不如水姑娘亲自前去,问一问那人儿,问一问他,究竟为何。”
“或许...”
话语微顿,他宽慰道:“那人,心有所感,与水姑娘言出,或也不一定呢。”
“他已不愿承认,还要询问么?”水之谣道。
“那么老朽斗胆一问,水姑娘,若不问,心中可甘?”仲谷道。
甘不甘,又当如何?
水之谣如雪般的脸颊之上,浮现一抹苦涩:“于我来言,他好,便好。”
“唉...”
仲谷感慨一声道:“总之,老朽愚见,这问,还是问一问的好,至少,那般结果如何,自己亦能知晓,亦能明了。”
“而非往后,心中悲戚,夜夜后悔。”
会后悔么...
水之谣心头呢喃了一语,似有几分动摇。
仲谷看得她那微有波澜的玉面,再劝道:“若是问了,他依旧不认,那至少你已无愧于本心,无后悔之事。”
“到得那时,你大可依本心而行,或彻底忘去,或做你当年的自己,默默与他继续并肩而行。”
一语至此,他规劝宽慰道:“若是与后者这般,不就与曾经无异,甚至还能寻回当年之感了么?”
是啊,若他认了,那便最好,若他不认,我心中确已明,如此便再默默陪着他,重走一遭这人世途,重感一趟这人间情,也不枉此生了!
感慨一语,水之谣那迷离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明,似透着几分坚毅:“或许,你说的对。”
我该当一问!
心念轻动,她素纱斗转,踏着莲步,朝着那北机阁外行去,琉璃般的眸子,闪烁着光芒:凉儿,你可愿不负初心,给为师一个...
想要的答案!
那一刻,水之谣带着无尽的期许,终究,还是去寻他了。
“唉...”
眼看得水之谣的倩影,渐行渐远,仲谷亦是摇头轻叹:“世人都言,情如流苏,绕指尖,甜于心,爱于人,是世间最美的佳酿,沁人心扉,令人痴迷。”
“可...”
语调微顿,他似心有所感,道:“又有多少人知,这情之一字,寒了多少事,伤了多少人,困了多少心...”
“仲老所意,是水姑娘为情所困?”叶烈眉头微皱道。
面对他的问语,仲谷肃然道:“除情之外,又有何,能够令得这位清冷绝傲的神尊,有乱了神,不知该如何之举,又如何会展现出这从未有过的,(小)女孩之态呢。”
显然,叶烈是有与他谈过,所以他亦是与叶烈一般,认为水之谣,便是白洛水。
“如此说来,或当真是因为情了。”
叶烈回念到刚才水之谣那有着柔情哀愁于其中的玉面变化,点了点头,困惑道:“只不过,是谁,能够影响这位神尊呢?”
“想知道是谁,那还不简单么。”仲谷道:“只要想一想,入北机阁后,她谈及最多,是谁,不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