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外,念凉院内。
琴沁等人正于此地清谈而语。
“翁老,此人果真是途老先生的遗徒么?”琴沁清眸投落于端木翁之身,凝神问语。
若是往常,她或许不会这般防备,但是,在前段时辰,刚经历过瑶止之事,她如今警惕之心,自然是颇重。
毕竟,一旦有差错,其医者有异心,那或当会害死叶凉。
如此,她自然不得不重视。
“其实,于这瑾画我亦只有一面之缘,那是当年我恰巧遇得云游济世的途兄之时,所见。”端木翁道:“那时的途兄便将她带于身边,至于后来...”
“便未再见过她了,不过...”
他面露思肘之色,道:“若从当年所见她的境界,来判断,她此时应当的确为玄君左右,而且其这寡言少语的脾性,倒是于当年所见一般。”
“想来,应当无错,是她吧。”
“无论是与不是,还是查一查,为好。”
君震天皱眉一语后,他看向一旁恭敬站立的单猛,道:“单猛,去将此人之事尽皆查来,越快越好。”
“诺!”
单猛恭敬的拱了拱手,便果断领命踏步行离,着手调查去了。
有了君震天这般行事,琴沁心中略微安心后,她玉面侧转看向那紧闭的房门,清眸之中透着几分别样的心绪:“叶凉,这一次...”
“我当真不知道,该祈祷她能救的了你,还是祈祷她不能救你。”
那点点波澜于心,似透着几分挣扎的悲戚。
古幽房内。
床榻之旁,瑾画看得那叶凉胸膛之上,陡然隐现而过的九转金诀,那素来平静的清眸瞬间泛起一缕惊涛波澜。
惊的她粉面惊愕,连得那施针的玉手都是下意识的停于半空,未再轻动半点。
‘啪!’
就在她失神间,那闭眸的叶凉,猛地斗转过上半身,伸出手狠狠的扣在了她那皓腕之上,深邃的黑眸凌冽无比的盯着瑾画,一字一顿道:“你究竟是谁!”
被他这突如其来之举,彻底震回了心神,瑾画那清幽的玉面,似从未有过半点波澜的清冷吐语:“我叫,瑾画。”
“是来替你解毒,救命的。”
“是么?”
似不信的反问一语,叶凉那扣着她那皓腕的手,逐渐加力,另一手拔下那根与众不同金针,放到她的面前,眼眸锐利如刀,质问道:“那这金针...”
“又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这些时日,端木翁等人替他疗伤、镇毒,并不是没刺到过这大穴。
但是,能像这诡异金针般,一针就将他身上的九转金诀给逼出来的,却是一次都没有。
甚至说连半点古怪涟漪都未有过。可眼下,瑾画却一针逼出了他的九转金诀。
如此叶凉又怎能不心生怀疑、警惕?
面对叶凉那气势无双的质问之语,瑾画却是从容自若,清眸静静的凝视着叶凉,道:“这金针是我行医救人的主针。”
“助我救了不少濒死之人,解了不少旁人难解的奇毒,如此...”
话语微顿,她玉面清冷,似气势反压叶凉,轻动粉唇道:“你觉得,这金针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叶凉凝视着她的清眸良久,似欲看出半点波澜,半点异样。
可惜,无论他如何凝神以观,他却是依旧无法看出半点端倪,能看得的只有平静、无愧,以及那好似一汪清水,纯净无垢的眸子。
感受于此,叶凉那黑眸之中波澜微荡而起:难道...
当真是我想多了?是她凑巧?
“嘭...”
似被他凝视的有些不耐烦,瑾画不顾他神飞天外,直接一把震开了他的手,边捡那因叶凉动身,而掉落的银针,边轻语道:“你是我见过...”
“最不配合医者的病人之一。”
这...
叶凉苍白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之态,道:“抱歉,只是你那一针...”
“你是想说,那一晃而过的金色龙纹吧。”
打断一语,瑾画轻低着螓首,拾掇着床榻上那些银针,似随心而语:“这神府九界,有兽纹于身的,并不止你一人。”
“你又何须如此紧张。”
“你...”
叶凉看得她那专心拾针,直言而语的随性模样,问道:“当真不识得此龙纹?”
“我不识,亦不想识。”
轻吐一语,瑾画似是将那些掉落于床榻之上的银针尽皆拾好,直接开始动手拔叶凉身上的银针,淡然吐语:“我是个医者,于来说...”
“只在乎如何将病人治好,至于病人的这些私事,我没兴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