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莲芳浮于半空之中,似看个可怜虫般看向那伤重于地,尘与血混染于身的叶凉,道:“我说了,真正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所以,你不用急,慢慢享受吧。”
话落,她身形直接冲天而起,带着那本不屑出手的穆元海,对着那向祭、叶晋等人厮杀而去。
而随着他们二人的加入,那本就局势不好的北凉大军,呈直线溃败态,无数将士在他们的轰杀下,化为漫天血沫,陨落而去。
那所见所闻,当真有一种,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万物皆死,血流成河之感。
叶凉眼看得那成百上千的将士,在他们的屠戮下丧陨,他那因躺于地间,而紧拽着地间黄土的双手,都是捏的颤抖,心头如滴血般刺痛、怒恨:董莲芳!穆元海!!
你们这些杂碎!我叶凉今日若未死,他朝我定要尔等以血来还!
怒恨至此,他望着那不断倒下,不住的被轰碎的将士之躯,双眸充血含雾,自责之意蔓延于心:“是我,害了你们。”
他算尽一切,以为叶鸿、穆元海等人螳螂捕蝉,他便可召来北凉之人,来黄雀在后。
却未想到,这黄雀之后,还有董莲芳这毒鸠,导致这一局满盘皆输。
丧去万千将士。
心生那愧疚之意。
‘嘭嘭...’
如此风卷残云般的不知镇杀了多少北凉将士,董莲芳陡然将目光转向那战的最凶烈的向祭,并一击将那向祭轰坠于地。
而后,她落于那向祭的身前,似心中再生歹毒之念,对着那已然被两名梵衣门弟子,擒扣住的向祭,冠冕堂皇道:“我见你颇为勇武,心生爱才之心,所以...”
“我给你一个机会。”
她神色淡漠道:“只要你愿意臣服于我,并过去将叶凉的一只手给我斩下来,那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我呸!”
猛地一口血痰吐语董莲芳的面颊之上,那斑驳鲜血混染于身的向祭,铁骨铮铮,怒容吐语:“我北凉将士,只有战死者,绝无卑躬屈膝,害主苟活者。”
“想我谋害少主。”
他怒发冲冠般的喝语道:“你死都不可能!”
似被向祭的行径言语,惹得羞恼,董莲芳怒气冲冲的看了看手上擦拭下的血痰后,她猛地抬首看向宁死不屈的向祭,道:“既然你不识抬举...”
“那我便让你知晓,何为生不如死!”
语落,她猛地抬手,挥劈出一道剑光,挥于他那膝盖之处,断去了他的双腿。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之声,响荡而起,向祭那因双腿被断的身躯,直接在下坠于地。
那被切割开的双腿,带着殷红的血、切开的肉,直直的坠于那尘埃之上。
溅染了那尘地。
“毒妇!”
那强忍着胸膛骨裂的钻心之疼,缓缓站起身的叶凉,以手捂胸,任凭嘴角淌血,对着董莲芳喝语道:“你要杀,便杀我,不要折磨他们。”
“他们与那事无关!”
“怎么,心疼了?难受了?”董莲芳戏虐一语后。
她缓转过身,看向叶凉,面目狰狞:“我要的就是你让心疼,让你难受,让你自责的没脸再活下去!”
“我要狠狠地,从身心上折磨于你!”
她那话语之中,充满着扭曲的疯狂恨意。
“少主,你无需自责!”
向祭似知晓董莲芳的目的,直接含血喊语道:“我等身为北凉将士,早已做好了赴死准备,无怪其他!”
“闭嘴!”
猛地一巴掌挥于向祭的面庞之上,挥的他嘴中吐血,指印刻面后,她似威胁般的对着向祭,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是臣服,还是死!”
“哈哈哈...”
面对她的问语,向祭仰头朗笑一声后,他似说给自己,又似说给那万千北凉将士般的震声道:“大将终须阵前死,马革裹尸又何妨!”
“只愿此生保家国,英魂染血归故乡!”
一语至此,他胸膛傲然而挺,豪气冲云天:“我北凉将士,只求战死沙场,无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