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明白。”叶凉道。
“嗯。”
叶饬点了点头,面色陡然变得肃然:“既是如此,我便将完美的金诀修炼之法传于你,并助你将你如今的九转金身,完美蜕变!”
话落,他熠熠金眸光芒大涨,手中印法微起间,一道神识洪流陡然席卷而起,化为漫天光华,朝着叶凉的头顶潮涌而去。
那一刻,光芒澎湃而浩荡,彷如须弥大海,包涵着森罗万象,容纳万千,尽皆汇聚叶凉的头顶,融合而进,那澎湃之感。
令得叶凉神魂都有些承载不住般,疼痛欲裂。
那额间虚汗更是瞬起,痛苦之色,瞬间浮现于面。
那一刹,悬浮于一旁的彼河剑,不知是受叶饬掌控,还是自有所感,陡然飞掠而出,直直的掠入那寒潭水内。
剑身半露出水面的漂浮于叶凉的身前,似护持叶凉,又似与其心神相通般嗡鸣吟颤。
看得这一幕,叶饬望得那牙关咬的溢血,苦熬着那神识所带来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未吭声半点的叶凉,亦是心生赞赏:“这苦韧心性,倒的确不错。”
心念于此,他手掌缓缓摊开,一滴殷红玄妙,似有着无数赤金纹路萦绕其上,充斥着浩渺玄韵的鲜血浮现其上。
而后,他似略有感叹道:“既然时间不多,那便只能同时进行了,希望,你能撑得过来吧。”
说着,叶饬无半点犹疑,陡然将那滴鲜血,挥入那潭水之中。
啪嗒...
鲜血入潭,只一瞬,便将那看似不小且难以轻见底的深潭,给染的通红。
紧接着,透着煌煌之威,有着玄妙无双的赤金纹路点缀,似如粘稠熔浆的血水,不住的翻滚滕涛,朝着叶凉的身躯冲击、拍打而去。
似以打磨、锻造他那体躯般,打得他那体躯伤痕累累、摩挲溢血。
灼雾点点透冒而起。
“抛开杂念,摒弃一切外物,凝神以修,锻体以炼!”
提醒一语,叶饬眼看得那血水,不住冲荡着叶凉躯体,冲得他痛苦之色更甚,亦是直言激语:“熬过,你便能蜕龙升天,熬不过你此生玄途再难精进!”
似是他的激语有效,叶凉虽还是牙关紧咬,皱眉苦楚,但那不稳的气息已然渐渐趋于平缓,那整个人好似渐渐进入了一种无我的境界。
得以外界之事,皆摒除于外,凝神一心静修。
看得这一幕,叶饬那略有些提起的心,不由微微放下,心中暗暗点头赞赏:“吾族有此后辈,当真是吾族之幸。”
就在他心生赞赏,叶凉心无外物间,那似此地之主的敕心,陡然于大殿的黑暗之中,隐现而出,并踏步而来道:“叶饬,你这家伙,还真是个疯子...”
“对自己修炼要求严苛、狂猛也就罢了,竟然对你族后辈,都如此严苛、残虐以修。”
他踏至叶饬身旁,看向那血潭中,身心皆是备受煎熬的叶凉,故作怜悯道:“真是可怜了这小子了。”
“若想成就无上玄途,便需得吃常人不能忍受之苦。”叶饬道:“这一点,我想无需我多说了。”
“都说我敕心老人无情,看来,你这皓虚大帝无情起来,倒是不比我差。”敕心淡吐了一语后,话锋微转道:“不过...”
“有你这般磨炼于他,倒也好,至少,省得我再费一番功夫去考验于他了。”
他缓转过身,朝着那殿外走去,悠然道:“倘若他此次能熬过去,那我便来传授他神通,太虚敕印。”
“倘若他熬不过去,那便一切皆虚妄咯。”
“敕心老鬼,那你便准备好损失你这神通吧。”叶饬目不斜移的望着叶凉,对其吐语道。
他清楚,这太虚敕印,是敕心老人的本命神通之一,其强悍、玄妙程度,纵使是他都忍不住心生赞叹。
而且,原本敕心老人并不是打算教叶凉此神通,来考验叶凉的,其只是在看得眼下之景后,临时改变的注意。
只不过,对于这个注意,叶饬却是乐意受之。
因为,在叶饬看来,虽然这过程痛苦,叶凉不一定能熬过,使得风险大了点,但是,却是值得的。
毕竟,一旦叶凉熬过了,那非但九转金诀蜕变完美,且还多了一项神通的习得。
如此,他怎会不乐意受之?
“哈哈,老朽倒是希望老朽能损伤此等神通,不过...”
敕心老人笑了一语后,话锋微转道:“老朽只怕,他无法做到让老朽损失此等神通啊。”
毕竟,他这神通,到得今日,除他自己之外,能练成之人,可是一个都没有。
想及此,他那身形悠悠踏远,只留下意味深长之语,于大殿内传荡:“到得那时,这小子可得既损失了神通,又损失了拿回记忆的机会咯。”
闻言,叶饬看向那心无旁骛,苦熬的叶凉,呢喃道:“小子,虽然这神通成功练会的几率,的确要远高于敕心原本打算教你的一招半式。”
“不过,其所蕴含的价值可高上不知多少,若你能成功,收获远非那一招半式可比,所以...”
他眼眸微凝,肃然吐语:“富贵险中求,你便赌上这一局吧!”
可以说,眼下的叶凉,即将经历的都是一些高风险、高回报的磨炼,是蜕变化龙,还是一朝坠地。
皆看此次了。
此时此刻,大殿之内,血水翻滚、冲荡潮涌,无尽的浩瀚神识滕涛而卷,彼河血剑嗡鸣吟颤...
一切的一切,都默默地正在进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