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笑一语,穆闻雷不顾那喉间的难受疼痛,面色涨红的对着叶凉笑道:“叶凉,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你再聪明,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人我已经杀了,如今,在场的,除我以外,没第二个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所以...”
他嘲讽笑语道:“你注定像蚀老说的一样,在你发现谁是奸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晚了...哈哈哈...”
“你找死!”叶凉眼眸杀机顿显。
“哈哈,你杀啊,杀了我...”穆闻雷朗笑道:“杀了我,你就真的连最后知晓真相的机会都没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我要让你先尝一尝,何为生不如死!”
怒然一语,叶凉手中玄力腾绕间,猛然用劲,将穆闻雷直接震晕了过去后。
他随意的将晕厥的穆闻雷,扔给了一名削瘦的面容上,无半点瑕疵,脸颊似美似俊,气质儒雅却又透着英气的男子身前,沉语道:“秦暝,交给你了。”
“不要让我失望。”
“是,阁主。”
秦暝接过那已然昏过去的穆闻雷后,恭敬应语一言,便在梅九翁的陪伴下,带着穆闻雷离开了此地。
随着穆闻雷的被擒扣走,叶凉亦是直接下令众人,将余下的人尽皆擒扣回北凉王府,关押审讯,争取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如此安排完毕,叶凉等人终是未有犹豫,纷纷掠身而起,朝着北凉王府掠归而去。
只留下,这些无人拾取的尸身、头颅,于此地悠悠轻荡,荡得此地诡异渗人,荡得那野狗前来食取。
...
数天之后,北竹院内。
此刻的叶凉正与苏希柔坐于那石桌旁,清谈闲语。
“母亲,这西岭老人的寿宴,当真不能推脱么?”叶凉眉头微皱道。
从他将穆闻雷等人抓回来后,没两天,他便从那些细作的口中,逼问出了一些情报,得以抓到了不少北凉城内的细作,捣毁了几个他们的据点。
而后,他更是立刻下令,将这些细作拖于北凉城广场,当着北凉城众的面,一一斩杀,以安北凉人心,震慑不轨之人。
待得这群细作斩杀完后,他当场宣布,十天之后,他要亲自当众斩杀穆闻雷,以穆闻雷之头颅祭旗,得以大军出发,挥师支援前方,讨伐南云。
可是这消息宣布后,才两天,叶烈便收到了西岭老人的寿宴邀请函,邀请其家人,去参加大寿。
如此凑巧之事,让叶凉不得不心生怀疑。
“这西岭老人是当年你祖父的至交好友,与你祖父、与你父亲都关系不错,如今他大寿前来相邀,又怎能轻易推脱呢。”苏希柔柔笑道。
“这我明白,只是,如今两府交战,在这个时候前去参加寿宴,实在有些不安全。”叶凉道。
似是知晓叶凉心中所忧,苏希柔莞尔一笑道:“你放心吧,这西岭老人如今所居之地,正处于北凉疆域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若是平时或许的确没什么,可是如今不同。”叶凉肃然道:“西岭老人如今所居之地为苍卢县,是我北凉军刚收回不久的失地。”
“其动乱并未彻底平息,潜藏威胁更是未能完全清剿,如此,又怎能说没危险?”
“少爷放心吧,如今四方平定,连前方的南云王府都忽然暂时停止了进攻,想来不会再有什么事的。”一名丫鬟道。
叶凉听得她之语,摇了摇头,道:“越是这般,才越危险。”
他清楚,这平静的外表下,深藏的或许是真正的湍急、汹涌暗流。
想及此,他对着苏希柔劝语,道:“母亲,要么还是别去了,等孩儿平灭南云王府,再备份贺礼,前去拜访西岭老人,对其赔个不是吧。”
“你这傻孩子,哪还有你这般行事的道理。”
忍不住柔笑一语,苏希柔停下手中刺绣,边抬首看向叶凉,边伸过玉手,按住他的手背,道:“好了,凉儿,为娘知道你担心什么。”
“你放心吧,这西岭老人与你祖父相交已久,是绝不会害你祖父的,更何况...”
话语微顿,她缓缓伸回手,垂首继续刺绣,半打趣道:“你祖父当年那些好友走的走,离的离,剩下的已然寥寥无几,如今难得有剩下的挚友,寿宴相邀。”
“依你祖父那性子,想让他不去,可比登天还难了。”
说及此,她似想到了什么,停下那绣物,清眸望向叶凉道:“不过,你与那西岭老人本就不熟,倒是可以不去,如此亦不会耽误了你此次行军。”
西岭老人这次宴邀之人,点名的只有叶烈和苏希柔,因为当年西岭老人,于北凉王府的人,除了叶烈,便当属忘年之交的叶苍玄。
以及其颇为欣赏的苏希柔。
所以,他此次只点了叶烈和苏希柔,至于其余人只是客套而笼统的以家人二字,一笔带过。
如此来说,除了苏希柔和叶烈礼仪上必须要去外,其余的人去不去还真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