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变成这样子,还不是你逼的吗!?”
叶素潇似亦来的怒气,对着叶凉吼道:“若不是你,我现在就应该是穆恪的妻子,是我父亲这新晋北凉王的女儿,是身居两个王府高位,得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
“是世间,最让人羡慕的女子。”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叶凉嘶吼道:“可这一切,都被你给坏了,给坏了!!”
“是你害我于祖父失宠,被关进寒山楼受苦,是你杀了穆恪,毁了我的婚约,害得我未嫁便成了‘寡妇’,让这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如此不住的说着那一桩桩,一件件,她那娇容都因怒意,变得狰狞:“还有我哥,亦是你废的,我父亦是你杀的,是你亲手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一切...”
“毁了我这个人,你知道吗!?”
在她看来,如果没有叶凉,不提那深藏着的阴暗、毒谋,那她是真的应该养尊处优一辈子,位极至高,荣华一切。
可惜的是,叶凉的崛起,使得这光鲜下的黑暗,全部被揭露而出,得以彻底毁了她的一一切。
令得她硬生生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人生大改。
如此,她又如何能不变?
似是忽然对叶素潇生出了几分同情,叶凉神色淡漠的面颊之上,浮现一缕波澜,道:“这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的确,叶鸿若不贪心,嫉妒叶苍玄,并图谋北凉王之位,那根本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甚至说,以叶苍玄的豪迈性子,只要叶鸿提出来。
那叶苍玄是极有可能主动让给叶鸿的。
只可惜,叶鸿没有这么做,而选择了,毒谋以抢,并且一错到底的迫害他与苏希柔,以欲杀他,如此,他不是自作孽是什么?
至于叶楚南,其或许无叶南天那么坏,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其不应该去伤害白洛水,就这一点,便注定了叶楚南要付出代价。
而叶素潇或许轻点,但一样是跟着他们作孽,欺辱他与苏希柔等人。
如此种种,不是咎由自取,是什么?
“呵,咎由自取,好一句咎由自取。”
叶素潇不退反进的冷笑道:“就是因为这一句咎由自取,你就杀了我的父亲,废了我哥的玄府,并来动手杀我。”
话锋斗转,她似开始以亲情的方式,质问道:“叶凉,在你的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亲人?还知不知道,我父是你叔父,我哥是你大哥,而我则是你的妹妹!”
“还是说,在你眼里,只有咎由自取,因果报应的理当偿命?”
唉...
似被她说的心中动容,叶凉心头一叹,面颊尽力不起波澜,道:“有些事,做了,终究是要付出代价。”
“是啊,就是因为这所谓的代价,我被失去了祖父的宠爱,还被祖父罚关于寒山楼。”叶素潇冷笑讥讽:“你知道寒山楼里是多孤寂,多恐怖么?”
她伸着素手指着自己的娇胸:“我就这样,一个人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终日受尽苦楚折磨不说...”
“连这个人说话都没有,你知道那种孤寂的感受吗?”
她似疯狂的对着叶凉喊道:“你知道吗?”
显然,对于叶素潇这等平日里,被人一直簇拥着的女子,忽然被关进施以刑罚,且大多数时候,终日不见人影,孤寂、凄荒的寒山楼,的确是一件颇为残忍的事情。
“当时,我是那么的哀求祖父,求祖父放我出来,可是,祖父却因为你,未理我半分。”
叶素潇一步一步的朝着叶凉靠近,脸面略显疯怒:“半分都未理,你知道吗?我的哥哥!”
被她这声哥哥喊的心头一颤,叶凉不由心中生出几分怜悯:“唉...”
他清楚叶烈那火爆脾气,若生起气来,有时候,还的确会如此。
就似当初他幼时,叶烈对他就是这般情形,因为气其不争,在数次无果后,便连北竹院都不想踏入半步,导致其被欺辱了半生。
叶素潇看得他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继续踏步靠近,恨怒吐语:“还有你,当时,我甚至有让一名丫鬟,去向你低头,想让你替我说说话,好让祖父放了我。”
“可是你并没有...”
她目露怒意:“你甚至,还让那宁桃,羞辱于我的丫鬟,羞辱于我!!!”
叶凉眉头一皱,实话实说道:“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虽然不知道,他还是能够猜到此事或许的确是宁桃所为。
毕竟,宁桃的性子亦颇直,其当时护主,恨叶素潇等人,进而自作主张,直接拒绝叶素潇那丫鬟的传语,并羞辱以回,亦是正常。
只是这便造就了叶素潇的误会,让其以为是他指使的,导致误会更加深重,使得叶素潇的性子更加朝着扭曲的方向前进。
“呵,你当然会说不知道了,你只顾着自己享受那万人的爱护,天才、妖孽的光环,那还会在乎我这所谓妹妹的死活。”叶素潇冷笑道。
“你若愿意改,一切或还来得及。”叶凉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他与她,终究血脉相连。
“来得及?你现在和我说来得及?”
叶素潇冷笑:“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把我毁成这样,你再和我说来得及?”
“我告诉你...”
她陡然怒而嘶吼:“晚了,一切都晚了,我是毁在你的手里,毁在你的手里的...”
说着,她陡然一匕首刺在了叶凉的胸膛之上,刺得那鲜血溅射后,她娇容狰狞之色尽显,愤怒道:“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