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腾悠的杀伐之语,于这片天地悠悠传荡。
荡于那皇宫内外,久久不散。
“叶凉,你疯了么?到得现在,你还要打!?”
迦摩罗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举剑而立,似如无双战神,实质性的杀意卷荡于身的叶凉,惊惧嘶吼。
要知道,一直以来,婆谒龙族和叶帝一族便世代交好,到得妙莲女皇那一代更是达至顶峰,结为不世之盟,堪比连襟。
虽然从叶帝叶南天陨落后,联盟开始有名无实,到得近些年,更是关系落了不少。
但是,藕断还丝连,更别提他们这般有着极深渊源的两大世族了。
所以,正常情况下,双方后人若知晓双方身份,基本上都会给双方颜面,绝不会争锋而对。
可是眼下看似暴露身份,且知晓两族关系的叶凉,却依旧不肯放下兵戈,一意孤行的要死战。
如此,他如何能不色变、惊惧?
“对,我是疯了!”
叶凉举着那剑意不住暴涨的彼河剑,双眸血丝攀爬,死死地盯着迦摩罗:“从你杀我玄天(阁)手足,辱我九敖、媚儿等一众至重之人时...”
“我便已经疯了。所以今天...”
他血牙咬的‘咯咯’作响,任凭手中的彼河剑不住震颤嗡鸣,一字一顿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眼看得剑逊死,九敖、媚儿辱,夜凌风伤,他若还不疯魔以战。
他便不是那个将身边之人,看得高过自身的叶凉了。
“唉...今日之棋,我等走错了。”戈权看得他必战不休的决绝之态,心头感慨。
旋即,他双手一把按住了那迦摩罗与邺柏的肩膀,在叶凉将劈剑而下的前一刻,带着他们二人,直接掠身而起:“走!”
虽然,戈权亦认为,叶凉这种恐怖的剑法,不可能能够持续施展,但是,出于自身安危、两族颜面,乃至于整个大局考虑。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主动退让。
毕竟,叶凉能持彼河剑,身份绝对不凡,若杀了叶凉,后果或当不堪设想。
可若不杀叶凉,迦摩罗就危险,而迦摩罗身为婆谒龙族妖孽子弟,未来族长的候选人之一,他们怎可能当真让他身陷险境?
所以为解此死局,他们便只能主动退离了。
“戈权长老,难道我等就这般走了么?”被拉于苍穹,急速而退的迦摩罗,不甘心的望着地间叶凉和九敖。
给他时间,他有信心,败杀叶凉!
“在未弄清此子真正身份前,绝不能动此子。”
戈权神色决绝,坚定吐语。
闻言,那邺柏看向那不甘愤恨的迦摩罗,眼咕噜一转,劝语道:“摩罗少爷,戈权长老所言有理,未明身份前动手,着实不甚安全。”
“而且此地动静闹得太大,想必已然惊动那祁涯道洲的镇守之人。若是他赶于此地,那此事对我等有影响是小,对我整族有影响,便是大了。”
他分析利弊,聪明而语:“如此,不仅会影响两族关系,或许还会对少爷争夺族长之位,造成不利的影响,所以...”
他说到此便未明说下去。
因为他清楚迦摩罗能懂,毕竟,族内族长候选人,不仅为迦摩罗一人。
迦摩罗一旦有失误,那便很可能被‘对手’打压,导致失去争夺的资格了。
“邺柏长老,无需多说,我明白了。”
迦摩罗深深的看了眼叶凉,咬牙而语。
相对于族长之位来说,杀叶凉和九敖之事的分量,在他心中,终究还是要小些。
而且,他亦清楚,双方这般耗下去,那祁涯道洲的镇守人来此,将他们几位闹腾于擎皇疆域内的众人,抓个正着,这事便麻烦了。
毕竟,没抓到,那纵使以后受到怀疑,他们亦可辩驳,但被切实抓个正着,那就休想辩驳,还得真切担负起不可预估的后果了。
‘呼...’
邺柏看得他答应,心头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嗯,摩罗少爷能明白便好。”
迦摩罗当然能够明白。
毕竟,他成长到此,可不是靠的无脑的狂妄。
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懂。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他更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