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与洛水到得此地时,我和擎天兄,便已然到了。”颜澈淡笑。
“什么!?你们早就到了?”
凌梦绾瞳孔一缩,失声吐语。
“不错。”
叶擎天面色阴沉:“当你与洛水出门之时,洛水便有让人告知与我,以让我放心。”
“只不过,本皇不放心,这才和颜澈来此。”
当初,在凌梦绾喊白洛水来齐月宫时,白洛水就猜到了凌梦绾或有把戏。
所以,她故作无防备、颇为信任的主动告知叶擎天,以将叶擎天这个所谓的当事人,引至此地观局。
如此一来,她的言语,便可毫无收敛了。
毕竟,明知道有关之人在场的情况下,得以当着那个人的面谈话,和不知道那个人在场,而偷偷谈话,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两样的。
可以说,当她明知道叶擎天在外面时,说的那些于己不利的话,非但不会让叶擎天怀疑她,反倒会让叶擎天觉得,她只是气恼而语。
是对叶擎天坦诚相待的一种表现。
毕竟,是她主动‘喊’来的叶擎天,她又怎么可能傻到在叶擎天在的时候,承认自己没失忆?这根本就不合情理。
叶擎天又如何会信。
“白洛水不放心,所以早就告知过你们?.”
凌梦绾凤眸有些失神,她本以为白洛水心虚,是不敢说的,却没有料到,白洛水竟然早就告诉叶擎天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明白了,明白为什么,白洛水敢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
因为白洛水根本早就看穿了她的计谋,根本一直就在将计就计啊。
此刻的凌梦绾,回念一想,突然发现,白洛水的话,的确仅仅只是顺着她说,那一切都可以表现为气恼的怒语,而非白洛水真心话。
这等境况,除非是叶擎天不在场,凌梦绾拿着虚幻天晶,并添油加醋的去说,或有让叶擎天相信,并得以暴怒。但若换成眼下,叶擎天在场,那就毫无作用了。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终是明白,她反中计了!
叶擎天看着凌梦绾那失神的样子,肃然道:“梦绾,念在你我交情百载的份上,此次的事,我不再追究,但从今以后,你便搬离擎皇宫,离开这一方界域吧。”
离开擎皇宫?离开这一方界域?离开你?
凌梦绾心中似丢魂般的呢喃一语,她猛然回神,看向叶擎天,道:“擎天,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听我解释...”
于她之语,叶擎天懒得多加理会,自顾自的转而看向白洛水道:“洛水,这等处理,你可愿?”
闻言,白洛水正想开口出杀语,那颜澈的悄悄传音,便是入得她的耳畔:“洛水,你需得记住,现在的你,是失忆的。”
他这话是在间接提醒她:你是失忆的,不要和以前的性子一样,因为有人辱了叶凉半句,就极为护短的战杀此人。若如此,只会让叶擎天看出端倪。
白洛水能够理解颜澈之意,但让她轻易忍下心中不悦,说出愿意这般,乃至原谅凌梦绾的话,她是真的做不到。
唰...
想及此,她眼眸微凛,放下的手中轻剑,陡然对着那凌梦绾的胸膛一挥,挥出一道匹练的寒光,以割裂了她的衣衫,令得剑痕瞬映而上。
点点血珠,溅射而出。
紧接着,白洛水看都不看那面色煞白,殷红的鲜血于剑伤处溢散而出,染红了衣衫,咬牙忍痛的凌梦绾,转过身收剑、拂袖而去。
那踏步的过程之中,她忍着因连承凌梦绾数次攻击,导致的内蕴轻伤,以及彼河领域引起玄力消耗过度的一缕疲态,直接亦是反应而过,将彼河领域之力,尽皆收回。
‘呼...’
叶擎天和颜澈二人,看得此景不由齐齐的心中松了口气。
颜澈的松气是因为白洛水终究总算未胡来,得以没功亏一篑。
叶擎天的松气,则是因为战戈落下的心中宽慰,以及,他那良好的自我感觉,觉得白洛水现在会给他颜面,照顾他的心绪,不再按照自己的喜恶,一意孤行了。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时,那走至大门处的白洛水,陡然顿住了脚步,背对着凌梦绾等人道:“今天,我放过你...”
“不过,从今以后,这天下间,凡我白洛水在的地方,你绝对不能出现,否则...”
她周身腾散着冰霜寒气,语调凌冽无双:“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话落,她再无犹疑的踏步而出,离门而去。
“唉...她终究做不到,不在乎与他相关之事。”颜澈心生感慨。
他本以为白洛水一剑便可消气,哪知道这后面还有一语等着呢。
与此同时,那看得此景的叶擎天等人,皆是有些无奈而怜悯的看向凌梦绾。
他们知晓,白洛水此人言出必践,既然这么说了,那必然这么做,且...
神佛难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