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凉这个念头还未持续多久,便被那已然匆忙起身,对着他磕首求饶的范政庸,给吵扰了去:“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大人驾临,求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
闻言,叶凉收敛心神,转目看向那磕的头破血流的范政庸,扔出一颗丹药,于地间,道:“吃下此丹,以后臣服于欧阳家,暂饶你不死。”
范政庸看得那地间染灰的丹药,虽然知晓,必然是那种可控命的毒丹,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抓起吃了下去。
他清楚,吃了,那还能苟活,不吃,那现在就得死。
尤其是那...
他抬头瞥了眼神色冰冷,似视人命于草芥的苏恒清,不由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生出别的歹念。
眼看得范政庸吞吃下丹药,叶凉看向一旁的欧阳远,道:“既然,他肯降,那便依欧阳前辈之意,暂不杀他。”
“待会,我会将那毒丹的解药,交给楚馨姑娘,在你等不觉得他是真正臣服前,每三年给他吃一颗解药,暂缓毒性即可。”
“好,那便多谢小兄弟了。”
欧阳远拱手谢语,显然,他亦知道,解药放在欧阳楚馨的手里,比放他手里,更为妥当。
“客气了。”
叶凉道:“既然此间之事已了,我等亦不再拖沓,便告辞,继续上路了。”
在他看来,如今范家已经‘臣服’,副门主裘山又被灭,炙玄门受损严重,若这样清曲教,还不能抗衡炙玄门的话,那他亦是没话说了。
毕竟,玄途靠的是自己,而非旁人,旁人帮忙终究有限。
“嗯,小兄弟急着赶路,我便不多做挽留,耽误小兄弟时辰了。”
欧阳远倒是颇为善解人意,拿着烟杆拱手,道:“小兄弟,一路走好。”
“嗯。”
叶凉点了点首,便转过身,欲喊苏恒清、瑾画等人上路。
‘咻...’
然而,他刚刚转身,还未开口,一根普通的银针,便陡然于那人群里射掠而出,掠过他们的身旁,直直的刺入那跪着的范政庸额间。
洞穿而过。
‘噗嗤...’
银针入眉、穿脑,一点诡异的小红点,瞬间于范政庸的眉间浮现而出,并在那越来越多的鲜血溢散下,扩大开去。
“怎么会...这样...”
范政庸感受着眉心的一点疼,以及那生机的迅速散去,双目大睁,体躯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倒去。
倒的尘埃微起,生机尽陨。
“这...”
叶凉和欧阳远眼看得那本已然放了的范政庸,被一针夺命,导致死不瞑目的倒于地间的模样,不由微微一愣。
而后,他们下意识的朝着那‘罪魁祸首’瑾画望去。
在他们的投眸下,那瑾画雪白的娇容,无半点波澜的踏步而出,看也不看叶凉等人的朝着那院外走去,只留下那悠悠之语,于此地传荡:“我的人...”
“容不得他羞辱。”
可以说,从范政庸出言羞辱叶凉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得死。
纵使叶凉等人不杀他,她亦必杀他。
闻言,叶凉那白皙的面颊之上,不由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这脾性...
真是...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有些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